趙玄挑出來的人不虧都是百裏挑一,個個身手反應俱是一流,如法炮製半個時辰後相繼入了城內。城門處守兵至少也有一個小隊,一對一單打獨鬥自是沒有問題,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這些人並且打開城門卻是九死一生的事,若是成了能與城外的趙玄會合便有一線生機,若是敗了,此次帶來的人連同自己便是全軍覆沒必死無疑。趙玄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才不肯讓玉容冒這個險,隻是拗不過玉容的性子,再加上一點點想快點攻破城門的心思,如今隻得隱在城外緊緊盯著城門。先前玉容很篤定的安慰趙玄說楚風一定不會殺自己,也不過是安慰趙玄的話罷了,守城的人就算認的自己,也必不會在存亡關頭對自己手下留情,何況從頭蒙到腳,誰會認的出誰。
玉容在暗色中如蚊呐般交待了一番,那隊人的眼裏現出視死如歸的堅定,或許他們是真正的軍人,為了國家的利益得失不顧一切置生死於度外,而玉容滿腔的怒與恨足以毀天滅地卻是為了一已私欲。不同的目的卻有著同一個目標,那就是打開城門讓兩軍短兵相接來一場殊死博鬥血的洗禮…………..
盡量在暗色中離城門又近了些,身形如獵豹般相繼射了出去,用隨身的匕首狠狠剌中守城士兵的心房,不帶一絲猶豫。有幾個反應過來的守兵剛大喊了聲,便在來不及反抗中倒了下去,隻是那一聲短促的高喊已足以驚動周邊巡視的兵士,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迅速有大量的兵士朝城門處湧了過來。
玉容一馬當先,帶著一隊人搶過死去兵士的長刀,橫刀立在城門處,矮小的身影在一眾黑衣中卻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身後另一隊,幾個身形魁梧的漢子卻是按先計劃的,去打開那扇沉重的城門。在越來越多的火把照映中,雙方人馬極是好辨,一邊是戰甲林立的南豐軍,另一邊卻是隻見兩隻眼珠露在外麵的不速之客。
發現了玉容這批人的意圖,南豐軍反應極是迅速的調來弓箭手朝玉容等人如飛簧般射了過去,玉容這邊將刀舞的密不透風全力抵擋,心裏隻有一個信念,隻要能再撐一會,城門隻要露出一縫,讓趙玄看到城內的火光,他便會領兵衝進來。
全力抵擋眼前箭羽的玉容看不到身後的情況,也聽不見身後傳來的一聲聲悶哼。縱使玉容等人擋了大量了箭矢,總有一些是直接越過他們飛到那些正在打開城門的漢子身上的。那些漢子即使身上插滿了箭羽也不曾停下手中的動作,人的潛力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
眼見城門巨大的木栓被漸漸移動,南豐軍急了眼,終是丟了弓弦持刀蜂湧而至,奈何平日看起來極是寬廣的城門此時卻顯得甚是狹小,一批批的衝上前,又一批批的倒在城門口,玉容來不及看身邊同伴的情形,也沒辦法去在意自己是否有受傷,眼前除了刀光林立的廝殺和與暗色溶為一體的血線早已什麼都想不起,身後終於響起極是沉悶的一聲吱呀聲,一刻不得歇的玉容如同聽到指令般體力也消耗殆盡舉刀的手漸軟了下去,眼前砍過來的刀自己再也躲不開,閉起了眼隱藏在麵巾下的嘴角掛了絲笑容,這樣也好,隻是不知道這樣去了黃泉,阿玉會不會不認得自己。
想像中足以致命的刀似乎沒有砍到身上,聽到噗一聲砍到肉上聲音玉容快速的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個漢子,玉容看不見他的長相,也記不住他的名字,他一側的胳膊上腿上還插著幾支箭羽,此時正擋在玉容的身前,見玉容無恙竟是眼裏露出了一絲笑意,極是清楚的低聲說道“趙將軍有令,務必要護著你,幸不辱命。”
將玉容往後推了一把,準確的推到另一個黑衣人的身後,自己卻被身後追著剌過來的長槍貫穿了前胸。
身後傳來陣陣清晰的轟隆馬蹄聲,伴著衝呀叫喊的聲音,城門終是開了。剩下的幾個人圍到了玉容身邊,將玉容護在中間,玉容這時才恍然發現這麼多人中,隻有自己的傷是最輕的,他們身側或多或少都插著箭羽,傷的重的縱使氣息不穩,拿刀的手微顫,也是將玉容緊緊的護在了中間,一副守護的姿態沒有半點驚懼。
玉容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心下想著這一切都是趙玄拗不過自己,又怕自己有事,瞞著刻意安排的。而這些人卻不聲不響,半聲怨言也無的默默守護著自己的安危,那些射來的箭想必他們擋了大部分吧,否則隻顧擋著身前的自己怎麼會一箭也沒有中過。
城門開後,趙玄一馬當先黑甲鐵盔領著士兵衝了進來,大聲喊著阿容。見到氣勢洶洶衝進來的鐵甲騎兵,那些追著砍殺玉容等人的南豐軍一時失了氣勢不由自主往後退了開去,大聲喊著城門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