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天上一日,人間一年。
這山中一日,城中也照樣一日。程昱死了,我失蹤了,嚴峻又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抓來,N市的刑警隊正在全力對犯罪團夥進行偵查。但是兩天過去了,刑警隊一點頭緒也沒有,雖然知道這件事情和知道犯人到底是誰了,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到哪裏去緝拿他們。就在整個案件快要變成死案的時候,韓英蘭主動去了警局幫助警察們辦案。也不知這件事是怎麼就傳到了蘇銳的爺爺蘇世黎的耳朵裏,於是蘇世黎連夜的趕到了山上於他們碰麵。
警察還沒有來,嚴峻生死未卜,我接下來的命運也是個未知數。
其實市郊公園的茶樓的現在的老板並不是韓英蘭的兒子,而是她領養的孩子。這些年來,其實她一直都是一個人過的。他們老一輩的事情我也是在被解救出來之後才了解清楚的,但是寧彩兒原來是她親孫女一事著實嚇我一跳。
在寧彩兒看來,她是她爺爺寧熙平和貔貅、麒麟之女溪月的孩子,而我則是溪月失蹤後與這荒村的書記的孫女。事情還要從麒麟和貔貅最後一次盜墓的事情相聯係起來。
當時貔貅和麒麟的七名徒兒分別是常羲的領養人常詩萍,蘇銳的爺爺蘇世黎,杜賓的爺爺杜千凝,寧彩兒的爺爺寧熙平以及徐子凱的爺爺徐卯,還有曾子墨爺爺和方明宇的爺爺。當年溪月雖然一直隨著貔貅和麒麟假借行道除妖的名義,一邊幫人捉鬼做法事一邊暗地裏勘察墓穴,盜取古墓珍寶。這行當生財容易,不易被人發現,於是這樣的生活過了很多年,直到他們有一次來這座荒村。
荒村以前並不是荒村,它名叫幽穀村,據說清末的時候躲避戰亂的人們建立的。幽穀村是有三座大山圍繞而成,村子的後方則是懸崖山。懸崖山臨村子的這一麵很陡峭崎嶇,村裏的人一般不從這一邊上山打柴而是去另外兩座山。這樣一來,懸崖山的樹木就要比其它兩座山的茂密很多。
其實上懸崖山是有捷徑的,那就是從山下溪水的山洞中上去,但是村子裏麵沒什麼人知道,除芊芊、若蘭、之煥和冰岩。他們發現這個秘密也是在他們年幼的時候,村子裏一直有個傳說,說是上過懸崖山的人就會奇怪的死去。於是,村民們無人敢上山,但是生性頑劣的若蘭偏偏好奇這件事情,拉著芊芊、冰岩和之煥上山。十幾年來,他們也一直把懸崖山當成玩的地方,直到他們發現了山頂上的洞穴。
他們在洞穴裏發現的碟子其實之前就是貔貅和麒麟他們從山洞中的古墓裏挖出來的。古人建造墓穴,故意選擇偏僻難尋之處,這樣以防止人死後還得不到安寧。可是沒想到,這麼偏僻的古墓還是被當時來給一戶人家做法事的貔貅和麒麟發現了。溪月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芊芊的父親的,當時芊芊父親的爺爺突然暴死與田中,恰巧看到行路的道士,於是就專門請回來為他爺爺做一場法事,好讓他安心上路。
溪月膽子一直很小,而且飽讀詩書,又接受了新式教育,對她父母從事的盜墓一職一直心存不悅。沒想到貔貅和麒麟還心心念念的想把溪月嫁給大徒弟寧熙平,雖然寧熙平一直對溪月疼愛有加但卻毫無半點兒女私情。但是經曆了韓英蘭家一事之後,寧熙平還是從了師父師母之命。
“樽前擬把歸期說,未語春容先慘咽。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
直須看盡洛城花,始共春風容易別。”
當我後來再一次在韓英蘭的房中讀到這首詩詞時,他們當年分別之時的疼痛我就可以完全感受到了。三更梧桐雨,點點滴滴到天明,都是離人淚。
於是,溪月和寧熙平約定,不成為互相人生的羈絆。也就是說溪月的失蹤是一件有預謀的事情,但是貔貅和麒麟的死卻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
大約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從昏迷的狀態中醒來,此時已經到了懸崖山的山頂。我慌忙的睜開眼睛,依舊沒有看到嚴峻的身影,但是卻意外的看到了蘇世黎。
“蘇大爺……”
當時,我被放在一塊岩石後麵,麵向他們而坐。看到蘇世黎,我幾乎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因為懸崖山的山路陡峭崎嶇,蘇世黎一把年紀了竟然還能趕在警察們到的前一步到達山頂。就算是從那個山洞中上來的話,對於一個老年人來說了,這也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蘇世黎見到我醒來,慢悠悠的走到我身邊坐下,笑了笑說:“你到不必喊我大爺,按輩分來說,我最多算你叔叔輩的。”
我被他的話愣住了,呆呆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