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京城郡西候公嫡出小姐與七王爺的婚訊傳的滿城風雨,世人都說,候公小姐嫻雅淑儀,世家絕配,七王爺風姿濁世,世間無雙,結合在一起定然是鸞儔無雙。
對於聽到這話的楚大千金來說,噗嗤一笑,肆意嘲諷,什麼風姿濁世,鸞儔無雙,明明是那些成日裏閑著沒事幹的無聊分子看到夢中情人定親,隨意YY罷了!
……
自鎮安王告訴公玉清那些權謀手段,帝京風雲之後,公玉清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門裏,好幾天都是丫鬟婆子端著飯食勸主子開門,多次無果,甚至連鎮安王的鬢角都白了一大把,卻沒有絲毫的悔意,盯著那緊閉的房門,沉默,王府裏忽然陷入了低氣壓。
可是在幾天後,門從裏麵開了,公玉清一身素衣長衫的從裏麵走出來,眼神之間堅定無疑,就好像突然之間多了一些別的東西,他目光看了看遠方,今日紫雲祥瑞,天青色,是一盞墨,瀟灑的潑了上去,層層疊疊的翻騰。
當時鎮安王正站在不遠處的青石路上,一身朝服,高冠負帶,看著站在門前的公玉清,眸子閃了幾閃。
“王爺,世子他……”管家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稟報。
鎮安王大手一擺,管家立刻閉了嘴。
剛走幾步,回頭,“傳令下去,府中禁言,若有發現,當場杖斃!”
“是,王爺!”管家退了下去。
此時公玉清已經走出了房門,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的父王,掬了一禮,“讓父王擔心了!”
“也罷,不過這幾日可參透了?”公玉深淺淺淡淡的語氣,在公玉清聽來不知柔和了多少倍,這是自封的時候自己忘記的,就像,宮謀極權之下的無力生命。
公玉清一笑,說道,“知我者,父王也!”
“你本來便是我公玉深最引以為傲的兒子,父王教你權謀手段,教你洞察人心,教你觀人入微,教你文治武功,可是這王府,太平靜!”公玉深看著自己的王府眼前盛景,無奈歎氣。
他的眼前忽然就出現了紅梅來,還有深深皚皚雪窩之間,埋葬著的一具屍體,腳下忽然一顫,公玉清眼疾手快的扶住。
“父王,您這是……”
“父王要你從今日起,周旋與朝廷金鑾,帝京詭譎,變幻鬥轉,使出你的手段,保住我們的基業,活到將來,抑或有一天,成全一個成全!”
……
郡西候府。
煙波樓。
玉雨蘿半躺在錦繡塌上,目無焦距,身邊塌桌之上,珍饈佳肴,再往下看去,閨閣婢女跪了一地,主子辟穀,她們辟穀,主子若死,她們陪葬!
外殿,有腳步聲傳來,玉雨蘿呆滯的臉色瞬間的轉好,掀開被子就往下跑,嘴裏念念有詞,“父親,是您回來了嗎?”
郡西候進宮麵見皇上之後,便直接趕來寶貝女兒的閣樓,眼看著女兒一臉興奮之色,郡西候喉間發澀,不知該說什麼,一時間僵持在原地。
玉雨蘿滿心歡喜的等待著,一如初心,終生不該,但是看見父親大人這般的反應,她便知道結果了,一點用處都沒有,還真是的,一點用處都沒有,父親大人……女兒心儀的人是鎮安王世子爺公玉清啊!
怎麼可以……這麼踐踏女兒的心呢?難道侯門真的……就不能選擇麼?
郡西候公立即拿出自己的繡帕,一麵哄道,“雨蘿不哭,爹爹定然想盡辦法毀了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