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伴們終於體會到,寂靜漆黑的地底坑道竟是如此的可怕!誰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如此恐怖離奇的怪事。他們心裏十分清楚,這絕對不是他們的幻覺!
“噢……不……是亡靈……亡靈現、現身了!”一個顫抖的聲音驚慌地驚呼。
鬥魚聞聲看去,之前不知跑哪兒去的魯猴雙手緊緊抱著腦袋,瑟瑟發抖地蜷縮在斷橋的台階底下,一副魂不守舍的驚駭模樣,之前那張狂熱的貪婪嘴臉早消失得無蹤無影。
原來它沒能逃出去,反被這裏的亡靈驅趕到這裏。
聽了魯猴的話,鬥魚不禁打了個冷戰,戰戰兢兢地吸著冷氣:“不、不是吧?你沒說過這、這裏有亡靈啊!”
魯猴轉過頭,向外突出的大眼睛微微眯起,狡黠的眼神中透著掩飾不住的懼色,刻意放低嗓音緩慢地說:“我聽說……這裏……死過很多很多人……他們……都是開礦的勞工,因為沒錢冶病……就死在了這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裏聚集了數不清的……勞工亡靈,所有到這兒的人……都會不明不白的死去……直到齊齊納爾族人魚出現……他們在這裏……存放了大量財寶……這麼多年來……不斷有人到這裏尋找寶藏……可是沒有人能從這裏活著離開……聽說,這裏的亡靈會拌住他們的腳步……將他們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牢籠……所有看到亡靈的人就會……死亡!”
魯猴話裏透出的恐怖氣息像張開的惡魔大手緊緊攥住了夥伴們的心髒,嚇得大家大氣都不敢出。
初飛驚恐地看著前方那些看不見的亡靈,渾身哆嗦個不停:“這麼說,我們看到亡靈也會死在這裏?不要啊,我們沒有敵意,它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們!”
“沒、沒有用的,這些話對亡靈說不通。”福爾斯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落下,顫抖的聲音泄露出心底的恐懼。“這些勞工在活著的時候受盡欺壓與痛苦,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死後它們再也沒有了約束,它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報複任何人,積壓在心底的所有憤怒與不甘會成百倍成千倍的爆發出來……它們不是判官,卻可以行使判官的權力決定我們的生死……如果它們還有良知的話,或許我們還能有一線生機。”
魯猴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手指著對麵的亡靈一手撫著自己的胸口,毋庸置疑的語氣徹底打消了夥伴們心中僅存的一線希望。“不不……不會有的……它們不是人……是鬼……它們隻會想盡辦法……將我們逼瘋……然後再看著我們……一步步……變成它們中的一員!”
魯猴那張猙獰的青綠色麵孔透著不祥的死氣,活像被地獄中的惡鬼附身一般。
聽完魯猴一番危言聳聽的話,鬥魚隻覺得背後陣陣發寒,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不,難道沒有人能約束它們嗎?”
“沒有人……它們……它們才是這裏的王者!”魯猴毋庸置疑地低聲厲喝,之後突然想起什麼,瑟縮地抱著腦袋,驚慌地連連低叫,“怎麼辦……我看到亡靈了……我要死了!”
漆黑的坑道寂靜無聲,那些青銅利器仿佛靜止一般浮在空中一動不動。魯猴的話給夥伴們心頭籠罩了一層揮之不去的恐慌色彩,大家屏息地緊盯著對麵的動靜,一顆心直提到了嗓子眼。
真的沒辦法對付亡靈們嗎?那齊齊納爾族的人魚為何要選擇在這裏居住?人魚又都去了哪裏呢?
鬥魚心念一動,想也不想地急聲高喊:“這裏有人嗎?齊齊納爾長老,我們是來找您的!”
夥伴們紛紛豎著耳朵傾聽,聽到的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靜。
基洛害怕地說:“這裏明明有人魚的味道,為什麼看不到人魚,他們是不是沒在家呀?”
“也許我們被魯猴誤導了,齊齊納爾族根本沒在這裏,這裏可不像是個能長久居住的桃源。”福爾斯皺著眉頭斜眼瞪向魯猴,很生氣被它引導到這個鬼地方。
就在這時,寂靜的坑道中意外地響起一個低沉沙啞的嗓音:“你們找齊齊納爾長老做什麼?”
是誰在說話?夥伴們被嚇了一跳,受驚嚇地轉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黑暗的前方,悄無聲息地浮現出一張醜陋扭曲的青白人臉,滿臉縱模交錯的褶皺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猙獰感,凹陷的眼窩裏一對混濁的眼珠不太靈活地轉動著,晦暗的眼神直盯著夥伴們。“你們找齊齊納爾長老做什麼?”
亡、亡靈現身了?鬥魚無比驚駭地看著浮在空中的人臉,一顆心狠狠抖了一下。拿在鬥魚手中的狼眼手電筒仿佛畏懼神明似的猛地閃了一下,更加重了夥伴們心中的恐懼,周圍的空氣就像凝結一般,令大家後背陣陣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