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斷玄無視兩人殺人般的目光,蹲下身子,將那塊銀子放到了破碗中。
許是聽到錢財入碗的聲音,乞丐睜開眼,透過亂糟糟的頭發,看了一眼斷玄,想要點點頭,發現頭正枕在胳膊上,微微努了努嘴就算做謝過。接著翻了個身子,換個姿勢,接著睡去了。
想來是銀子聲吵醒了他的美夢,再續美夢去了。
從頭到尾,這名乞丐對於這兩銀子的態度,僅僅是一個似是而非的努嘴而已!
斷玄見此,倒也不惱,苦笑著搖搖頭,沒想到乞丐如此配合,幾乎是無視了這枚銀子,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想你一個乞丐,街頭行乞,居然對於一兩銀子如此態度,如果不是這個乞丐他已經看到了數次,而且邋遢不堪,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是乞丐了!
做乞丐做到這種境界,也可以說是技及之於道了!不得不說,也是一種非凡的境界。
讓人不禁生出一種感慨,難怪你是個乞丐!
當然,這些對於斷玄來說,求之不得。圍觀的人群見此,臉色數不出的怪異,鄙夷的有,困惑的有,甚至連敬佩的都有。
不過他們的目光看向的不是斷玄,而是——那個乞丐。
做乞丐做到這種程度,這天下也算是一絕了!
……
“這名乞丐,我怎麼記不得什麼時候出現的?難道是最近出現的?”有武者眉頭微皺,這名武者在八方鎮也呆了一段時間了,可是在他的印象中,硬是記不清乞丐什麼時候出現的。
好像是一直都在這兒,又好像是今天才出現。
這可詭異了,武者的記憶不說過目不忘,至少比常人強了很多,居然會對一個人如此模糊,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
“兄弟,我看你是太累了吧,這名乞丐都在這兒一年多了,我可是在一年多前就經常看見他了!”離得近的,有相熟的武者出口應道。
“一年多了嗎?看來最近的確太累了,這幾天得好好歇歇。要不這樣,今天晚上,兄弟我做東,一塊去翠萍閣樂一樂?”先前的武者甩了甩腦袋,臉上浮現出一絲‘你懂得’的表情,笑著說道。
“哈哈哈!翠萍閣啊,好地方,既然兄弟相邀,隻能卻之不恭了!”
“那是,好久沒去了,不過這個乞丐倒是有些個性,讓人歎服……”
“是啊,這下龍氏三雄的麵子可是跌大了,連乞丐都不在乎他的銀子,看他們的臉色,真是,真是……”武者一連說了兩個真是,卻是找不到什麼詞來進行形容。
“真是比煙花還要寂寞啊!”冷不丁的,有人冒出來一句話。
周圍的武者突然聽言,猛地一愣,接著是轟然大笑。
聞聽笑聲,尤其是聽到那句評論,馬臉漢子和中年人的臉色差到了極點,一根根血管幾乎要暴起,恨不得當場動手殺人。
當然,就是再借一百個膽子給他們,也不敢在城內殺人。那是挑戰八方鎮大佬們的權威,沒有泰山青天一般的後台,下場會比死還要難受。
不過,兩人倒是把斷玄和王朗是恨到了極點,連帶著對那個乞丐也動了殺心!
周圍武者的哄笑,讓他們的殺機幾乎凝成了實質,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斷玄早已經被他們殺了無數次。
尤其是那句比煙花還要寂寞,讓他們想起了武者中廣為流傳的一個故事。
說是故事,其實是真正發生過的事情,至於時間,已經過了太久,具體的細節都已經被遺忘了差不多了。
隻知道曾經有兩個宗派常年征戰,最終準備決一死戰、一舉定乾坤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決戰當地國度的一個節日——煙花節。
那個國度算不上太大,比羅國大不了多少。節日當天,許多百姓點起了煙火,煙花不斷升上天空,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煙花騰空而起,甚至形成各種魂獸、人物嬉戲打鬧,好不精彩!
兩大宗派的人自然無心欣賞,他們多年死戰,勢如水火,一見麵,分外眼紅。
魂力漫天飛舞,血色染紅天空。
本來,他們距離百姓還有一段距離,廝殺對當地沒有影響,也沒人去管他們。
後來廝殺了許久,一方宗派動用雪藏許久的壓軸手段,一舉占據了巨大優勢,立刻命令門下弟子封鎖四周,準備將對方一網打盡。
問題就出現在這兒,那些負責攔截的弟子,為了封鎖,不可避免的與百姓居住之地有了交集。
想他們殺的正起勁,自己門派又占了優勢,可謂是前途一片大好,猛不丁的有煙花衝向他們,雖然對他們沒有殺傷力,可是殺氣正濃的他們哪會管得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