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離八方鎮不遠,隔著十來裏的草原,然而短短的一段距離,將兩地分割成迥異的世界。
一個有序、安定,一個混亂、殺戮。
而這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沒有人感到奇怪,甚至連疑問都不會產生,在看到的一刹那就認為理當如此,就如渴了要喝水一般……自然。
不過,萬事萬物,總有其基石,如同萬丈高樓平地起,其下埋葬的是深深的地基。
破開那一層層偽裝,那自然不再是自然,而是一種既定的必然。亦或者說,留下的隻是簡簡單單的現實。
現實很簡單,可是也可殘酷,殘酷的如同生命不能承受之輕,乍輕實重。
重到常人一旦背負,心力憔悴,隻能被動的承受,走向消逝。
唧唧!……
叢林中,偶爾傳來不知名的鳴叫,似乎在讚美嶄新一天的美好,亦或者在慶幸昨日的幸運。
“甩了後麵那個家夥,我們需要去做一些布置。”斷玄向王朗打了個手勢,低聲說道。
王朗聞言,點了點頭。
嗖!嗖!
兩人突然加速,如同兩道離弦之箭突飛出去,消失在叢林當中。
直到兩人消失無蹤,一道人影才從一顆樹木後麵緩緩探了出來。這是一個矮小的男子,一張臉上,一隻狐狸鼻子極其顯眼,鼻子一動一動,奮力的在空氣中嗅著。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好一會兒,才動身,緩緩跟了上去。
不過,出於顧慮,這次,他不敢跟得太近,隱隱感受到兩人的方向就停了下來。
……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
如果時間足夠,滴水可以穿石;如果時間足夠,滄海可以化為桑田。
不需要通天的偉力,所需的隻是那悄然流逝的堅持。哪怕是武者也無法忽視其存在的痕跡。
無聲無息中,一切都走向了既定的事實,或許有些曲折,但是現實終究沒有偏差太多。
龍氏三雄,奧,確切的說應該是龍氏三雄剩下的二雄,站到了斷玄和王朗的麵前。
雙方相隔十來丈,彼此對望。
更遠處,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矮小的身影,隱藏在叢林之中。
“你們居然不跑,就這樣大喇喇的在這兒等著,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龍天虎大刀橫馬,雙手背後,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兩人,麵無表情,看不出來想些什麼。
“跑?就算我們想跑,遲早也會被你們找到,既然如此,倒不如省省力氣,也讓你們省省力氣。”王朗咧開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如同鄰家大男孩一般。
“喲,你倒是有覺悟,看來你已經洗幹淨脖子,就等我們下刀了!”龍天寶眯著眼睛,將王朗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嘲諷道,隻是突然,他的臉色突變,“你的修為,怎麼可能,這才幾天的時間,你已經是魂師初期巔峰了?”
想他破入魂師已經有好幾個月,距離魂師中期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怎料到一個突破沒幾天的武者……居然已經走在了前麵。
這讓他如何好受!
“哼,看來這就是你的依仗了,剛剛破入魂師就能殺死天河,現在修為進了一大截,憑借底牌還真有可能殺死我呢!”龍天虎說起殺死自己,依舊如故,似乎說的是別人一般,風輕雲淡。
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龍天河看向斷玄,嘴角微微上揚:“你叫斷是吧?居然是魂者後期了,嘖嘖嘖,也算是個人物了。我很奇怪,你年紀輕輕,能夠有這個修為,看來不是愚笨之輩,怎麼會做出那般愚蠢之事!甚至於,還天真的和一個魂師初期來對抗我們!”
想起那天的遭遇,龍天河難以保持平靜。尤其是那句比煙花還要寂寞,如同一根鋼針,狠狠紮在心頭,每一次呼吸都會帶起一陣劇痛。
那份恨,甚至不在龍天河被殺之下!
“天虎,動手!”
這一句不是說出來,而是神識傳音,沒有一絲的征兆。神識傳音是一種小手段,必須要魂師境界才能施展,縱使斷玄也無法施展。
在斷玄眼中,龍天河說著說著,突然與龍天虎暴然出手。
隻是,斷玄與王朗依舊一動不動,似乎毫無察覺。
預料中的抵擋沒有出現,龍氏二雄微微一愣,幾乎毫不猶豫,繼續施展手段。一點點意外並不能打斷他們的計劃。
“千層扇,隔!”
兩人手中飛出一把把展開的扇子,這些扇子若隱若現,似乎在虛實之間。瞬息之間,裏外兩層扇子洪流分從兩邊向斷玄二人包抄而去。
一旦兩層扇子洪流合在一起,到時候就會形成一個特殊的區域。這才是他們的依仗,是龍氏三雄極少使用的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