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精疲力盡的韓勳趴在她身上睡著了,蕭楚不知道他在她身上掠奪了多久,她隻知道時間好漫長好漫長。她的身體早已痛到麻木了,反而已經感覺不到多大疼痛了;她的聲音也早已哭啞了,反而叫不出聲了;她的淚也早已流幹了,再也流不出半點淚……
她木然地看著壓在她身上的韓勳,此時的他沒了幾個時辰前瘋狂的神情,睡著了的他顯得格外的安靜,又格外的不安。他的眉頭深鎖著,她不自覺地輕輕地撫了撫,想要讓它恢複如初,可皺緊的眉頭就像被雕刻了一般,怎麼也撫不平。
她哀戚地看了他半晌,用盡全力推開了他,慢慢地爬起了身,踩著虛軟無力的腳步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她端著一盆溫水,拿著一條幹毛巾又回到了床前,她默默地跪在床上,也不管身上慘不忍睹的傷口與深痕,甚至她都沒有替自己簡單擦洗一下,就仔仔細細得替昏睡的韓勳擦洗起了身體,她清理地很是認真,也極度的溫柔,動作輕柔的生怕吵醒了深愛的他。
直到他恢複了清清爽爽的模樣,她才停了下來,拿起一旁的被子給她蓋好後,她又爬下床去拿來了藥箱,迅速地給他處理好了手上的傷口。
然後才重回到浴室,打開淋浴就衝洗了起來,滾燙的熱水衝擊著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上,痛得要命,可她也僅僅是皺了下眉頭。洗完後,她穿上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又開始了收拾他們的臥室。
做完了一切,她已經有些昏眩了。
她沒有再次爬上他們的床,而是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偌大的韓家沒有一點聲音,就算她艱難地走了出去,弄出很大的聲響也沒有人出來製止她。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可她知道她再也不能待在韓家了,韓家人恨她,韓勳也恨她,韓家再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走出了韓家,關上了大門,凜冽的寒風,洶湧的暴風雨撲麵而來,她不覺哆嗦了一下,深深地將自己縮在了能避雨的角落裏。她凍得直發抖,頭腦也越來越昏昏沉沉了,可她硬是強撐著也不能讓自己在韓家倒下,這是她最後的念想,她隻要想到韓勳正睡在裏麵,她就不想快點離開,更不想讓他看到她脆弱的模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了,壓抑住心中的種種不舍與難過,她慢慢地走進了猛烈的暴風雨中。涼意滲透了她的皮膚侵入了骨髓,她凍得牙齒不停地打著顫,唇也凍成了青紫一片。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腳步也越來越淩亂了,她好像有些堅持不住了,她無力得想著。她努力看向前方,兩束刺目的光線刺的她眼睛好一陣疼痛,這時汽車的鳴笛聲也響起了,她這才意識到一輛車子正向著她開來。她想挪開腳步跑掉,可麻木的下身連抬起腳都沒力氣,她也想高喊救命,可她的聲音沙啞的什麼也發不出來。對死亡的恐懼讓她的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就倒在了水坑裏,再沒了一丁點的意識。
車子在暴風雨中緊急刹車,一個匆忙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那人看清楚了她的麵容大驚,心疼地抱起了她回到了車上,車子倒回,迅速又開走了。
天色漸漸轉亮了,韓勳也從沉睡中慢慢轉醒了。他下意識得就要將睡在身邊的人兒拉入懷裏,可摸索了半天也沒能摸到柔軟的身體,手摸索到的範圍也是冰冷一片,顯然沒人睡過,韓勳一下子驚醒了。
就在他睜開眼的那一刹那,他想起了昨天痛徹心扉的一切。他輕眼目睹了他最愛的女人將他最敬重的父親推向了懸崖,他無法接受那殘酷的事實,於是便傷心欲絕的想要質問她,可是她卻毫無良心的反複說自己是無辜的,他忍無可忍地狠狠打了曾是他最愛,如今是最恨的她一巴掌,然後去‘夢裏天堂’去買醉,再然後他就看到了她和他二弟滾床單的情景,最後他回到了家,在嫉恨的情緒控製下狠狠地侵犯了她一夜。
房間收拾的整整齊齊,就連他墊在身下的床單也是幹幹淨淨的,透著一股清香,他的身體也被清洗的很幹淨,沒有一絲縱欲過後的痕跡。要不是他的心仍在痛著,要不是他的身體因一夜的發泄而懶散著,他會以為這一切都是夢。
他突然心情差到了極點,那個該死的女人是逃走了麼?她以為將房間恢複成原先的模樣,他就會忘了她的存在了麼?沒有他的準許,她竟然敢逃?他還沒有報複夠!他還要讓她陪著他一起痛苦,哪怕是一起下地獄,他也不容許她逃!
他快速穿好衣服,也不整理清洗好自己的臉麵就衝出了房門,看見如往常一樣打掃屋子的陳媽,也不管自己的聲音有多麼的嘶啞,劈頭就問:“她人呢?蕭楚她人呢?”
“她?我從早上就一直沒有看到她過?”陳媽開始沒反應過來,可看到他眼裏強烈的恨意,她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他說的是誰。她感到很心疼,兩個少爺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她一直以他們的優秀而驕傲著。大少爺的性子從小就很溫和,對待下人又沒什麼架子,所以她更加偏愛他一點。好不容易大少爺找到了一生的摯愛,她也一直很為他高興,哪知道卻發生了這樣的事,這下老爺沒了,大少爺也要崩潰了,她無奈的歎息,因心疼他,她也有些怨恨起蕭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