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直接將蕭楚帶回了家,兩人像有默契般一路上什麼話都沒說,被帶進了客房,蕭楚躺在了床上,埋頭就立刻睡了。
葉軒坐在床頭,憐愛地看著她瘦削的麵孔,充滿溫情的眼裏滿是痛惜。“小小楚,怎麼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呢……”
他歎息著在她額頭落下了輕輕一吻,悄然走出了客房……
“軒哥哥,今天是韓勳和許韻的訂婚典禮吧,你帶我去看看,好不好?”正看著電視,蕭楚突然偏過頭對著葉軒說,眼裏閃著希冀的光。
“這件事你怎麼會知道?”葉軒沒想到她會聽說這件事,他已經刻意隱瞞了,因此覺得有些奇怪,他想一定是有人告訴她這件事了,可是是誰呢?他擔心地看著她,生怕從她眼裏看出痛苦悲傷的情緒,令他比較安心的是,她看起來比較平靜,起碼在麵上看起來比較平靜。
“我在警局時,許韻給我送請帖的。”蕭楚回過頭看著電視,輕描淡寫地回道。
葉軒看著她柔美的側麵,說起這句話時她的臉上無悲無喜,這不禁讓他有些擔心了,她的反應太不正常了,難道她不應該傷心流淚麼,雖然他不希望她那麼痛苦,可是他寧願讓她大哭一場,他伸手將她拉到懷裏,哄孩子般的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慰說:“如果難受想哭的話就好好哭一場吧。”
等了半晌也不見蕭楚有反應,他不覺疑惑地低頭看向她,卻見她正好也抬頭看向他,他心驚膽顫地發現她的唇角竟然含了一絲笑意,她的眼裏清澈一片,無悲也無喜,“我為什麼要哭?”她不認為自己還有淚要流,這些日子,她的淚早已流幹了……
“我真的很為你擔心。”葉軒皺著眉抬手抹去了她唇邊礙眼的笑意,憂心地說:“這該哭的時候難道不該哭嗎?你這般堅強的模樣應該在哭過之後再做才是,那樣的話,我也不必這麼擔心你了。”
蕭楚愣了一會兒,還是笑了,她故作輕鬆地說道:“好了,軒哥哥,我真的沒事,我們準備出發吧。”她其實並不真的想去參加他們的訂婚典禮,她會不覺想起幾個月前她的訂婚典禮,曾經的幸福與企盼,到了現在什麼都不剩了,隻空餘著無盡的空虛與諷刺……
她隻想告訴她深愛的那個人,她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不管他相信還是不信,她都要說,就當作這份感情最後的告別吧,她還會繼續愛著他,可是她會遠遠地離開,帶著親人離開這裏殘酷的一切……
“好,需要換身衣服嗎,我們先去買一套吧。”葉軒見她這麼一說,也隻能依著她,他見她身上的衣服不太適合訂婚的場景,便準備帶著她去另買一套合場景的衣服。
“不用了,就這樣挺好。”蕭楚拉住他,笑著搖了搖頭,她又不是去祝福的,沒必要穿得那麼典雅優越,還有她不想再多欠葉軒的人情了,她欠他的已經夠多了。
“好,都聽你的。”葉軒揉了揉她的黑發,無奈而又寵溺地說道。
韓勳和許韻的訂婚禮是在戶外舉行的,長龍般的長桌上擺滿了精致的點心,來客們要麼圍著長桌品嚐著精美的點心,要麼拿著盛滿葡萄酒的酒杯四處走動,尋找熟識的人,再舉杯同慶,要麼三三兩兩地湊成一個群體,熱烈的討論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訂婚典禮。
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都是參加過韓勳和蕭楚的訂婚禮的,因此對於韓勳和另外一個女主角的訂婚禮,屬於國民的八卦興致又上來了,紛紛猜測著韓家大少短短一年舉行兩次訂婚典禮的用意……
“聽說上次的女主角是許家的幹女兒,長得很是漂亮,韓家大少很是迷戀她呢?”一個身材有些發胖的年輕女人首先提出了話題。
“是呢?我上次就參加的,他們真的很般配,韓家大少也挺愛護那女的。”旁邊立刻有人附和,說出了自己的觀察。
“可是他們訂婚才多久啊,這韓家大少又和許家正牌女兒訂婚了,那幹女兒可真可憐,就這樣被拋棄了。”有人感慨。
“就是,就是,一定是嫌那幹女兒沒地位……”
蕭楚和葉軒很快就趕到了現場,立刻許韻就拉著韓勳走了過來,“葉軒,蕭楚,你們都來啦,很高興你們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典禮,勳,你說是不是啊?”
勳……蕭楚麵上雖是不動聲色,可是心卻狠狠地一抽,曾幾何時,這個稱呼已經屬於別人了,她沒有看許韻春光滿麵的表情,也沒聽她炫耀式的問候,她從一開始就看著韓勳,可他的眼裏並沒有她,他始終沒有正眼看她一下,她的頭不覺眩暈了一下,腳步一個踉蹌,身子向後倒去,被葉軒從後麵穩住了,她勇敢地看向她的愛人,認真地說道:“勳,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從來都沒做對不起你的事……關於伯父的失蹤,我也很內疚,但是我真的沒有害他,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