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美玉,溫潤晶透,似水之明,載帶流光,矚目而耀,那是它的美。可是當這一方美玉之上布滿了紅點,即便再光滑溫潤,即便種水在明透,一眼望去也會觸目驚心。
錦衣的臉上此刻就布滿了紅色的斑點,很奇妙的是隻在臉上,無法遮掩。屋門緊閉,燈火下,錦衣的神色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不安,而蘭姑姑張大嘴很久之後才問到:“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一起來就如此了……”
“你可用了什麼?抹了什麼?”蘭姑姑依舊詢問著,可錦衣卻搖著頭說到:“姑姑啊,這個時候尋問這些沒用的,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蘭姑姑咬著唇,臉上也是慌張的神色,她左右不是的踱步之後,便拿來脂粉開始往錦衣的臉上塗抹。一層一層的覆蓋之後,終於臉上的紅斑是看不到了,但是錦衣卻知道自己是沒了希望,那厚厚的脂粉簡直就如一層盔甲覆在臉上,她不能笑,不能說話,否則臉上就會出現一道褶子,而這還不是最離譜的,因為那厚厚的粉層讓她看起來就似鬼一樣。
“我,我沒希望了嗎?”錦衣覺得自己體內的力氣去抽絲般,忽悠悠的抽離,她的心在跌進穀底。
“看來是沒了,就算我這回的找來太醫,隻怕也難……”蘭姑姑才說著,錦衣的眼裏又燃起了希望:“你去找,我怎麼也要試試,你去幫我找!”
蘭姑姑點點頭:“你回屋裏等著,希望你來的及。”蘭姑姑說著,急忙的穿戴好衣裳出了屋,錦衣想了想,也返身回往院子,才邁腳進屋就看見賀寶珍在翻找著什麼,錦衣不想她看見自己的樣子便藏在一邊,直到賀寶珍手裏拿著兩支簪子出了屋去了北院,她才進了屋。
她隻一心的找簪子,似乎不在意我人在何處,她應是不知道我出了事的……而且她也沒怎麼回來過,不應該是她害我……
錦衣的腦子裏亂亂的想著,忽然手碰到了桌邊上的那個小瓶子,裏麵曾有清涼的藥膏為她消腫。
不會是她吧?錦衣有些吃不準,在她的思維裏,一個人如果敢當這眾人麵給你東西,那麼你就敢用,因為誰都不會傻的想把自己牽扯進去,畢竟一旦出了事,眾目睽睽之下,你連說自己是無辜的機會都無。而你用了,還能買個安心,買個交情,所以她沒懷疑過這瓶子藥膏,而且她隻是在那天塗抹過,其後這些日子早丟在了一邊,所以按理來說不該是她,畢竟隔著這些日子說給誰都說不過去,可是錦衣卻又不能真就排除了她,畢竟她這些日子用的都是宮製的麵脂,大家都是一樣,而她唯一異於別人所用的也就隻有這瓶子藥膏了。
會是她嗎?錦衣回想著當日裏洛惜玉才打了她巴掌的時候,端秀郡主的出現,先是問了句怎麼回事,似乎轉手就給了她藥瓶,看來她是知道自己是挨了巴掌的,應當是早有所關注,來的如此即使,隻怕這藥也早有準備……若是這樣……難道是那端秀郡主早就有意想讓我見不得人?而藥效也是早先算好的嗎?如果真是這樣,她便是真有心讓我來消洛家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