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瞧著蔡蟲那英俊的劍眉,星朗璀璨的目,幽幽一笑,帶著一點怨輕聲說到:“大哥問的糊塗,你這話不論問到何處去,哪個女子會說不想?我迢迢而來,應的是選秀,入宮便是等著層層篩選來做皇帝的女人,今日縱然為宮女,可進了宮門不就是皇上的女人了嗎?”
錦衣的回答伴著她那雙泛著絲絲幽怨的雙眼,看的順帝內心湧起一份心疼,但更多的是他好奇這個女人的心,所以他還是忍不住的問到:“妹子,這裏隻有你我,不必說那些場麵上的話,我隻是問問妹子心裏如何想?”
“想?”錦衣淡淡的笑了一下,而後轉頭看著殿外的天說到:“一腳進了宮門,做不到嬪妃便是宮女,至少也會在宮裏待個十年,這十年將承載我最美好的容顏,我最嬌嫩的年華,十年後呢?紅顏老去,容顏漸枯再出宮覓良人嗎?”
順帝看著她在春guang裏的側麵玉顏,看著她光鮮的脖頸,一時無言。
“我進宮,無論是為了選秀而來,還是為了做皇上的女人而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入宮門,重要的是我將在這裏度過我最美的十年。大哥,你問我怎麼想,我自然會告訴你,我來這裏不是來做一個宮女的,也不想隻做一個宮女!十年啊,我怎麼能看著我的年華在這外圍裏老去?若論我想,我自然希望得見天顏!若論想,誰又願意蹉跎歲月……”
順帝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下,他似乎有些急切的問到:“那你會像那些宮女或是才人美人的一樣,變著法的去引誘皇上了?”
錦衣回轉頭看著麵前的蔡蟲,心裏忽然有了一絲警覺:他這麼問什麼意思?
“說話呀,你會不會也那麼做?”順帝見她不答自然追問,錦衣瞧著他過了好一陣才答到:“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各人有各人的路徑,於我,卻要答你的是一個字:緣!”
“緣?”順帝愣了愣。
“對,緣分,我一個外圍的丫頭有一顆想入內的心這沒什麼好遮掩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沒什麼錯,隻是我與皇上,恐怕隻能講一個緣字了……”錦衣有些唏噓似的低頭玩弄自己的手指,心中卻是想著:如此這麼說,若他真有心,自然會給我好處,為我製造機會,如果他不喜歡,也不會怪我什麼,畢竟說自己不想那才是虛偽到假,反而生分,一個緣字推出去,他願助我,自然給我機會,不願也不能如何,畢竟一個緣分的期盼,誰又能責怪了?
錦衣心裏盤算著玩著自己的纖指,交替而疊的嫩蔥指肚不斷的上下翻飛,將肌膚的光澤與青春的靈動在微妙裏傳遞進順帝的眼眸。
她沒有說什麼假話,當初她就說過,她進宮不是為了當個宮女的,可是她也要入內宮,我怎麼能允許呢?縱然她直率而真,可相鬥的權勢誰又能容的了她,不過是被借以擺布的棋子,難道我要看著她也滿心籌算不成?順帝的心裏也在翻騰,他們兩人此刻麵對麵的坐在蒲團上,殿外的春guang灑進來,照在錦衣那身粉衣宮服上發出柔和的光,將兩人之間的沉寂微微緩和著。
“妹子,如果……我是說如果……”順帝終於摸了摸鼻子在錦衣的注視下說到:“如果有機會,你在宮裏做個女史女官之類的,你會不會覺得開心些?”
錦衣聞言眨眨眼說到:“那也是看緣……不過大哥這麼說,是不是大哥不希望我入宮做皇帝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