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端秀雖是心裏有點嘔,但是她麵上卻是笑意盈盈:“哦,是嗎?瞧這話說的,倒似我是你的福氣了。”
錦衣一個欠身:“皇後娘娘就是錦衣的福氣,錦衣相信跟著皇後娘娘,便似守著佛,沐了佛光。”
拓拔端秀的眉一挑,人看著錦衣話音低了些:“錦貴人這話說的本宮有些迷糊,你可是分院在洛貴妃處,又曾是洛貴妃的人,照理你這些話該是說給洛貴妃的呀,怎麼倒和我說起來了,什麼守著我做佛,這要是讓洛貴妃知道了,定會說你胳膊肘往外拐了!”
錦衣依舊頷首,人倒是答的很順:“皇後娘娘您是國母,這後宮可是您說了算,對錦衣來說,您這便大似天,自然在錦衣心裏是佛。錦衣不知道別的,隻知道一路的福氣都是皇後娘娘您給的,所以無論別人怎麼看錦衣的歸屬,錦衣知道的卻是一心忠著皇後娘娘您。”
錦衣的話可謂明顯的來借山而靠,拓拔端秀聽得她這麼說,抬手以帕子輕掩了口:“你呀,不小的人了,看著多聰慧的一個人,說話做事怎麼也該過過腦子啊。錦衣我和你明說了吧,曆代曆朝的後宮裏總是喜歡爭爭鬧鬧,可是這順****卻不一樣,我拓拔端秀,隻希望這宮裏無論大小都透著和氣,大家同在一宮和睦就是,別耍那些心眼。你有心當我是主子,我多謝你,不過呢,你的上麵是洛貴妃,你還是該好好向著她才是,你放心,我不是個分山界水的人,我依舊會對你們,一視同仁。”
錦衣當下一跪:“皇後娘娘的話,錦衣記住了,錦衣會好好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生事的。”
“恩,你知道就好,起來吧!”拓拔端秀說著一擺手:“來日方長,今兒我就不留你多說了。鈴蘭,去送送吧!”說著她一轉身喊了另一個丫頭扶她去了後院轉悠。
鈴蘭抬了手,錦衣十分恭敬的衝皇後行禮告辭,便隨著鈴蘭往宮門走,眼看宮門在前,鈴蘭輕聲的說了一句:“你果真是有本事的人,隻三個多月你不但回到其位,甚至還是貴人之首,倒是好手段。隻是你不好好守著菩薩,倒來拜王母,這是做什麼?”
“沒辦法啊。我不先來認人怎麼成,難道有天等著被洗嗎?她是皇後,這宮裏她最大,加之有孕,我不拜她拜誰?”錦衣微微低頭,嘴裏卻嘀咕而答。
“哼,你呀,心思那麼多,倒不如去拜了如來算了,那才是真正的掌宮人。”
“拜如來?早了些吧,我有玉帝護著,那裏還不著急,如來那裏去的越晚越好。”錦衣說著衝鈴蘭微微一笑:“你可好?”
“宮奴子伺候誰都一樣,隻是我的這位也不見得會比當年的貴妃差,你自己留心吧。”說著鈴蘭駐足一躬身,錦衣便還禮而出了。
鈴蘭送了錦衣出去,自己回往了園子裏,此時拓拔端秀坐在涼亭裏正喝著雞湯,見她來了便遞過湯盅給了身邊的丫頭,而後擺手打發了她去。
“這錦衣可是你看顧過的人,應該有些本事吧?”拓拔端秀輕聲問著,手指撥弄著桌沿。
“主子您是知道鈴蘭那點心思的,當初清荷院的幾位小主都是有能耐的人,她蘇錦衣雖然不及其他幾位有些可靠之力,但她的姿容乃是絕色,遲早也是要得寵的,今日裏她來,顯然是來認主的,主子您看的上與否這就看她的造化了。至於本事嘛,也就是一個棋子命。”
鈴蘭說的眉宇間帶冷,而拓拔端秀卻瞧著她微微含笑:“你倒挺實在。我就喜歡你和我實話實說的樣兒,說真的,我也覺得我該換個棋了。隻是蘇錦衣我不大放心,畢竟那洛貴妃給她分院,顯然是想借她來打我,我可害怕自己上了套,把她捧了起來再砸我一次!”
鈴蘭聽到那個再字,頓了頓,便到了皇後身後給她輕輕的揉捏起了肩頭:“安貴人最近不是才惹了事嗎?隻怕她有段日子不能給主子您當手腳了,眼下主子可有什麼打算?”
“打算?還不是要物色一個新的棋子才行,那曹映秀囂張跋扈本好給我做炮筒,但今次聽說皇上親手抽了她,可見她是做的過了令帝王生厭了。這樣的人,隻有晾下她,等過段時日了才敢用,誒,我叫你去查她是因什麼被抽的,你可查到了?”
“查了,聽說她去洛貴妃處拿話刺了個丫頭要貴妃把人丟進暴室去,貴妃為了不把事鬧到太後跟前去挨呲也就舍了那丫頭,結果皇上不是因著部落來使,一時高興去了她處,她便連夜要了人回來,聽說因著那丫頭被打的慘了些,貴妃娘娘便告了狀,皇上知道了,這才抽了那安貴人給洛貴妃解恨……”
“那丫頭是哪個?”拓拔端秀問著,忽然想到了剛才掃眼時,蘇錦衣的手背上紅色的劃痕,當下一抬眼:“難道就是蘇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