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卷 第四章 迫在眉睫(1 / 3)

拓跋端秀這麼一說,她將要說什麼,她要鬧什麼,順帝和太後都是心中透亮的。

當下順帝便看向了太後,口中卻不能不做反應:“皇後何必說的如此嚇人,難道有什麼大事竟已牽扯到其上?說什麼皇家血脈豈容汙穢,難道是有什麼事發生?”

太後這邊眉已深蹙,眼見拓跋端秀已要細說,隻有高喝一聲:“秀丫頭,你可思量好,有些話說不的,有些事可提不成!”

拓跋端秀這會已經是利欲熏心,任憑一聲高喝也是難醒,更何況她反而把太後的高喝當做太後的心虛,竟是張口便言:“母後放心,端秀身為國母該言之言絕不含糊!皇上,端秀有兩件事要說!”

順帝當下隻能擺手:“好,你講!”因瞧著皇後還跪在地上,隻好又補了句:“起來說話吧!”

拓跋端秀應聲起來,當下順帝指了身邊的座位,她便做了,這便從自己如何在花園碰到婆子們閑話而懷疑蘇錦衣的出身講起,繼而說到自己帶人去鳳藻宮裏問話,不料引出了賢妃不潔與人私通的事,甚至說到這裏特意講了落雲如何動手打自己,賢妃如何冷眼相關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等等。

順帝早先接到蔡寶的信兒時,也是動氣的,後想著那是端親王的用意也就打算不理會,可太妃送來的話亂了他的心,他根本顧不上錦衣到底有無對不起他,他隻操心一件事,錦衣到底是不是瓊華公主!他甚至還調動了洛元帥手裏的兵將前去白芷縣查問,至於這私通不潔的事,他隻是掩耳閉目不聞不問罷了。

可如今拓跋端秀再度提起,他聽的也是心似波濤,一會心疼錦衣麵對這樣的局麵竟如此忍耐,一麵又因說到證人什麼的而心中燒著炭火。這般煎熬之下,等拓跋端秀說到太後傳了證人時,他實在忍不住的開了口:“傳了證人?結果如何?”

他問的是皇後,眼瞧的卻是太後,可太後這會倒有些奇怪,沒了先前那份擔憂蹙眉的神色,竟是無比坦然的坐在那裏,好似皇後說的那些言語就跟是在念佛經一般。

“說來也巧的叫人無法置信,太後遣了蓮兒去叫證人來,結果帶來了老花奴說頭一天晚上,那小廝竟是鬧肚子而後發熱,竟是半夜裏給燒死掉了。當時端秀聽了,隻覺得這事蹊蹺,可偏偏從太醫到仵作卻都說這就是巧合,皇上啊,您信嗎?好端端的,這人怎麼早不生病晚不燒的,單就那天?宮裏的下人們的膳食也是專處做的,可他一起的老花奴一把年級都活的好好的,偏怎麼他就不對?隻怕這事有蹊蹺……”

“我怎麼聽著這話裏倒又怪我的意思?”太後聽的出來拓跋端秀那話中的意思,當下便出言,可拓跋端秀卻是一笑:“哎呦,母後,端秀哪裏敢啊,誰不知道您最是公正不阿的人,隻是這是實在太湊巧,當日裏端秀還未思量過來,可過了這些日子了,端秀越想越覺得太蹊蹺,所以才說出來。皇上,您想想,怎麼會這麼巧呢,會不會是有些人怕兩廂對質查問出事來,這便殺人滅口呢?”

拓跋端秀說到這份上,其中的意思已經在明顯不過,太後當即就是一個冷笑卻不再出聲,而順帝盯著拓跋端秀看了好一會卻高聲喊了門口的太監進來傳賢妃到此。

太監應了聲便去了鳳藻宮傳話,而一大早的紅袖早發現皇上回來,三個人縮在殿內,也在思量著如何是好。

落雲是從頭到尾都相信皇上的,她覺得就憑著皇上對錦衣的那份寵愛,錦衣隻會有驚無險。可紅袖卻恰恰相反,她雖然很相信錦衣會有辦法解決,但這次事來的本就突然,沒有防備,雖然拖了這些日子,可越拖倒也越沒底,畢竟她們被封在宮內什麼也做不了,而皇後卻是在外麵可以大肆布局的。

錦衣並未似她們兩個一個報喜一個報哀,隻抄著佛經,隻是她不時的停筆,也是將滿腹的擔憂表露無疑。

忽而歡喜跑了進來,說皇上跟前的隨行太監傳了話,請賢妃娘娘速到延壽宮去,她便趕緊作勢梳妝,而紅袖則機靈的跑了出去。不大會功夫紅袖一臉緊張的進了屋,瞧見錦衣便言:“這趟就看造化了,皇後先前跑去鬧騰了,看來是要逼皇上來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