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芷湮被他如連珠炮般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納悶道:“我避而不見,這話從何說起?阿熙,你可把我弄糊塗了。”
延陵熙沒好氣地從懷裏掏出一張名帖扔到她麵前,哼哼道:“你自個兒看。”
“端王世子?阿熙,怎麼那個端王世子就是你麼?”
“小湮兒,你少給我裝糊塗,這帝都哪個不知道我延陵熙就是端王世子?我看你分明是成心不想見我的。”
紀芷湮這才知道百口莫辯的滋味,哭笑不得道:“阿熙,你說這話可真是冤枉我了。我當真不知道你是那什麼勞什子的端王世子,我若知道是你,必定早早派人出去將你迎進來了,哪裏還用得著鬧出這許多誤會?我一向,隻知道你叫阿熙的嘛。你自己說,你何曾來告訴過我,你是拿什麼勞什子的端王世子?”
延陵熙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先是溫言軟語地給你解釋一通,彷佛極有道歉的誠意,可到了後來,卻越說越起勁,儼然理兒全在她那一邊,倒成了自己的不是。
其實他原也沒有和她生氣,此刻遂噗的一聲笑了,道:“好吧,既然你不是成心的,那我便大人大量地不與你計較了。對了,我將你大師姐帶來了,就在府外。你快讓人去把她接進來吧。”
紀芷湮的眸光大放異彩,再說不出心情有多激動,“你說什麼?你找著我大師姐了?”
延陵熙的麵色有一瞬的不自然,隨即笑道:“是啊,前幾****在外頭閑逛,恰好遇見她受傷倒在路邊,就將她帶回王府去醫治了。今日她傷好了些,說著要見你,正好我也許久沒見你了,便帶著她一齊過來了。可你倒好,竟將我們都拒之門外。”
紀芷湮自是連聲賠不是,一麵轉頭吩咐雲意:“雲意,快,速速帶人去將我大師姐給接進園子來。我大師姐身上有傷,受不得顛簸,你親自去,務必將人完好地接到我麵前來。”
雲意聽了這消息亦很振奮,道一聲是,便轉身出去了。
她便又轉向延陵熙問道:“對了,阿熙,你既救了我大師姐,那有沒有瞧見我二師兄?他們倆原是在一起的,你看見我二師兄了麼?”
延陵熙轉過臉去,聲音亦低了幾分,“沒有。我當時隻看見淩月滿身是血地躺在路邊,我看她傷得那樣重,不敢耽擱,便先將她帶回了王府。至於雪無傷,我想他逃去了別處,兩人失散了也說不定呢。”
“阿熙,你為什麼不看著我說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或者,你不喜歡二師兄,所以就見死不救?”
延陵熙大聲道:“我沒有。”
紀芷湮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彷佛是望進他的內心深處,沉聲道:“你果真沒對我撒謊?”
延陵熙緊張得手心直冒汗,梗著脖子道:“你若不信,一會兒問問淩月,我究竟有沒有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