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敢做就敢當,你明明給我下了毒,為何不敢承認?我以為你本事多大,原來就是個暗使詭計的小人而已!”淩惜然氣急敗壞的道。
“放肆,注意點身份!你貴為公主,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文賢帝沉下了一張老臉,訓斥道。
破口大罵的淩惜然聽到皇帝斥責,頓時沒了聲,兩隻眼睛內隱隱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眉宇間添了一絲滔天的恨意。
“皇上外公請個太醫給小姨媽把個脈不就行了?我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下毒就是沒下毒,小姨媽是往別人腦袋上扣屎盆子扣習慣了,凡事都喜歡動輒得咎,她還嫉恨我小時候搶她那朵牡丹來著,所以汙蔑我,這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反正我做人做事光明正大,不怕別人的栽贓!”安心一臉正氣,大義凜然的道。
淩亦痕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顯然是極為認同安心的說法,楚逸絕則是嘴角抽搐,她做事光明正大?是她光明正大的陷害別人才對!
“安心,你不要信口雌黃,小時候的那朵牡丹是我想送給玉世子的,你巴巴的搶了去,我不想跟你計較,現在你更惡毒了,竟然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當著父皇的麵要害我,你說,你還有什麼事兒是做不出來的!”淩惜然氣血衝腦,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怒發衝冠道。
安心一怔,她的思緒停留在淩惜然說的前半段話上,牡丹花事件是原來的安心和淩惜然因為玉華而興起的?怎麼淩亦痕沒說,她抬眸看了一眼對麵的淩亦痕,淩亦痕若有所覺,對上她的目光,揚唇一笑。
坐在文賢帝右手邊的冷貴妃身著華麗的石榴紅宮裝,見自己的女兒如此不爭氣,在這麼多人麵前這般的狼狽,心中湧上恨鐵不成鋼的滋味,有心想開口為她解圍,但皇上沒發話,她也不能貿貿然的發表意見。
“皇上外公,您還是請個太醫來吧,事實勝於雄辯,跟小姨媽這種腦袋被門擠了的人講道理是不管用的!”安心想著今日她不給淩惜然點苦頭嚐嚐,她就不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上次的教訓她明顯沒放在心上,這回不把她整的大哭,自己就不叫安心!
“來人,去傳太醫院的院首張太醫過來給惜然診脈!”文賢帝轉頭對他身後的隨侍太監吩咐道。
太監立即告退,邁開腿趕緊執行皇帝的命令去了。
“小姨媽,要是你汙蔑了心兒妹妹,我就真的給你下毒,免得心兒妹妹白擔了你給她的罪名!”淩亦痕嘴角含著淺笑,聲音卻是十分冷冽。
在座的都是朝廷身居要職的官員,八麵玲瓏,對京城的風吹草動都掌握著第一手情報,他們早就聽說,長安郡主剛剛回城就得了寧小王爺的青眼,二人幾乎時常相處在一塊,寧小王爺更是對長安郡主萬分維護,容不得別人說她的丁點不好,他們聽說時,還半信半疑,眼下倒是一百個相信了。
“憑什麼?剛才安心往我嘴裏塞毒藥大家都看到了,休想抵賴!”剛打算偃旗息鼓的淩惜然聽了淩亦痕的話頓時暴跳如雷,眼睛都氣的紅了,怒道。
“我是沒看到!”淩亦痕臉不紅氣不喘的道,話落,他還轉頭向他下座的官員問道,“你們看到了嗎?”
眾人下意識的搖搖頭,他們的確什麼都沒看到。
“楚太子,安郡王,龍公子,你們看到了嗎?”淩亦痕轉身又問。
三人搖搖頭,都帶了一絲笑意。
坐在淩亦痕旁邊的淩染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在淩亦痕虎視眈眈的目光下,終究什麼也沒說,他武功不弱,加上從安心出現他是一直看著她的,自然沒有忽略她的動作和表情。
樂芷菡與淩紫竹對視一眼,又紛紛撇開眼看了一眼安心,她們沒看清楚安心是怎麼動手的,但是直覺跟她肯定脫不了幹係。
淩惜然見所有人的都眾口一詞,為安心說話,氣的漲紅了一張俏臉,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
“惜然,坐下!”文賢帝的聲音少見的帶了一絲淩厲,他可以容許一個公主在私下底任意妄為,張揚跋扈,但絕不會允許在外人麵前,尤其是西楚太子還在場的情況下,丟東淩的臉!
淩惜然一臉頹然,眼中蕩漾的恨意若隱若現,她失神的慢慢坐下,垂下眼簾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