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了自己要和他一刀兩斷的信,又聽聞自己要和玄璃成婚,那時,他的心是不是要碎了?被自己傷的體無完膚了?
“玉華,你為什麼要那麼好。”安心伏在他懷裏哭的泣不成聲,從來沒想過有天她會變得這麼嬌氣,動不動就掉眼淚,還一發不可收拾。
“爺對自己女人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玉華不自然的移開了與安心對視的眸光,雅致的玉顏漫上了一絲紅暈。
“收到那信時你怪我麼?”安心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爺也就收到那封信時一時間有些想不開罷了,細細思量後,爺不相信你是糊塗的連自己心都看不透的人,本來想告訴你錦繡公主還活著的消息,但聽到你要嫁給玄璃,就想著給你點懲罰,讓你長長記性,卻不想反倒折磨了自己。”玉華溫潤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淺淺的怨氣。
安心聞言破涕而笑,看著玉華鬱鬱的麵容咧開嘴,想著他幸好沒放棄她,不然等她知道了真相,還不得後悔的要去撞牆。
“醜死了。”玉華一臉嫌棄的道,隻是話雖如此說,他還是掏出一方帕子輕柔的為安心拭去了淚痕。
安心不以為意,嘴角咧的更大。
“下次我不準你為了我去闖任何危險的地方。”安心的身子緊緊的貼著玉華,聲音柔柔,軟軟,含著情意嬌嗔道。
“你不去危險的地方,爺自然也就不回去。”玉華目光清幽的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的道。
“玄族那個鬼地方我再也不去了。”安心立馬保證。
玉華點點頭,心中滿意。
他恨死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了,眼睜睜的看著安心深陷玄族,他卻不能施以援手,那一刻,他真的體會到了父王在失去母妃時那種痛徹心扉卻回天乏術的心情,尤其在聽到她險些命喪黃泉的時候,他幾乎聽到了心底傳來碎裂的聲響。
他沒有告訴她,其實他一直都在玄族外徘徊,若不是想要確定錦繡公主是否身亡,他根本就不會回京。
看不到她,守著她也是好的。
“你以後不許再離開爺身邊半步。”玉華凝視著壞人的人兒,不容置疑。
“你沐浴時也不行嗎?”安心嘴角掛著賊兮兮的笑意,一臉促狹的道。
玉華如玉的手掩著薄唇,不自然了咳嗽了兩聲。
安心嘿嘿一笑,看著娘親寫給玉華的那封斷情信,指指點點道,“以後不管誰說我不喜歡你了,你也不能相信了哦,本姑娘的心意,日月可鑒。”
玉華挑了挑眉,聲音隱了一分笑意,“好。”
安心懶洋洋的靠在玉華懷裏,心不在焉的把玩著手中的信紙,驀地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猛地坐直身體,快速的從懷中掏出淩素素寫的遺書,攤開來,放在一起,美眸睜大,不可置信的道,“你看出了什麼沒有?”
玉華慢悠悠的起身,拿過兩封書信,分別瀏覽了一遍,眸光閃了閃。
“字數竟然相同,一字不差,且斷句的標點符號都是一模一樣的。”安心眼底漫上點點驚愕,她方才看信時就覺得哪兒對勁,像是似曾相識。
現下一對比,倒是發現了問題。
“何止,每個字的大小都整齊一致的。”玉華道。
安心一怔,細細打量,還真是,把信紙疊在白布上,每個字互相對應。
一撇一捺都能對上,安心驚奇的看了玉華一眼。
玉華拿起兩份信紙,在火燭上輕輕的烘烤著,驀地,信紙慢慢化成黑灰,沉入在白布中,兩者瞬間合二為一,那些字跡也隱匿了多半,隻留下幾個大字。
玄族,不可信!
安心驟然站起,不可思議的盯著這五個字。
“錦繡公主估計是怕你沒看懂她給你留下的線索,所以才有了兩手準備。”玉華撤回了手,看著安心,溫聲道。
安心點點頭,她所推測的那些都是不易察覺的蛛絲馬跡,她深陷囹圄,會忽略細節也在情理之中,娘親是怕她被仇恨蒙住了雙眼,看不清族主那個老東西的狼子野心,被他當槍使了!
“娘親也太小看我了。”安心將浸染了黑灰的白布重新塞進懷裏,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