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嘴唇剛得到解救,安心就閑不住的哼起歌來,想著能說話的感覺真好啊。
“你能不能清靜會兒。”玉華扶了扶額頭,歎氣道。
“嫌我吵了?早幹嘛去了。”安心頓時不樂意了,一臉怨氣的指責道,“我就是鬧騰,你不喜歡了也不能退貨。”
“爺沒想退貨。”玉華抱住安心,軟軟的道,“爺就喜歡鬧騰的,但是安郡王和樂世子還在,我擔心他們受不住。”
安心殺氣騰騰的目光頓時看向兩人。
“不敢不敢……”樂正夕對著安心要吃人的目光連連擺手。
“我……”安沐塵本來想說受不住的,但觸到安心虎視眈眈的視線立即識相的改口,“受得住,受得住。”
安心得意的一挑眉,笑嘻嘻的道,“看吧,他們受得住。”
玉華含笑點頭,瞥了一眼兩人,“那就好。”
兩人被玉華隱藏威脅的一眼看的頭皮發麻,齊齊噤聲不語,慢慢品著茶,也不覺得茶水苦了。
安心哼了一陣,見三人既不說話也不發表意見,不由失了興趣,皺眉掃了一眼三人,奇怪的道,“你們啞巴了嗎?”
“夜深了,他們累了。”玉華笑著道,說完,看了一眼兩人,別有深意的詢問,“是嗎?樂世子,安郡王?”
“確實累了。”安沐塵無奈的附和,想著下次和妹妹敘話得挑選個玉世子不在的場合。
“樂世子肯定是累的,大戰了三百回合能不累嗎。”不等樂正夕說話,安心立刻雙眼放光的道。
“我明日就要籌備婚禮了。”樂正夕收了笑意,眸光瞬間變得如一潭死水,低聲道,“三日太短,必須日夜布置。”
見狀,安心也隱了笑容,完全放鬆的時間總是過的太快,樂正夕再不願意麵對,也不得不接受事實,“淩雨澤和八公主聯姻的消息傳遍天下,老皇帝金口玉言,突然換人聯姻,總得要個說法吧?”
“惠妃殯天,平小王爺要守孝,但兩國聯姻不容有失。”樂正夕麵無表情的道,“群臣都同意由我娶八公主,雲輕太子也同意了。”
“淩雨澤的態度如何?”安心沉吟了半響,慢吞吞的道,“他作為這場婚禮的當事人,還是新郎,婚事說取消就取消,難道他就不該發表什麼抗議的意見嗎?”
“平小王爺還在皇宮,給惠妃娘娘裝棺後,他才去的議事殿,此時應該還在與皇上商議。”安沐塵悠悠的抿了一口茶,然後咂咂嘴,微微皺著眉。
“唔,淩雨澤會妥協的。”安心唇角揚起,懶洋洋的道,“隻要淩雨澤和雲輕太子都同意換人聯姻,更何況樂世子和八公主已有了夫妻之實,換人迎娶是板上釘釘的了。”
“八公主國色天香,多才多藝,樂世子娶她不虧。”玉華瞥了樂正夕一眼,眸光玩味,不緊不慢的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安心撇了撇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敢情不是你被迫無奈了?幸災樂禍不是君子行為。”
“爺什麼時候有被迫無奈過?”玉華挑了挑眉,神情雖慵懶,但卻蘊藏著睥睨狂傲之色,薄唇勾起一抹清寒的弧度,“月弦是愚忠,樂世子比之他,亦是不遑多讓。”
“我們真是心靈相通。”安心一樂,笑的見牙不見眼,喜滋滋的道,“我也這麼覺得,忠心沒錯,但愚忠就大錯特錯了。”
曆史上愚忠的人並不少見,春秋時越大夫文種,秦國大將蒙恬……不計其數。
“愚忠是盲目服從,是沒有獨立思考的忠誠。”安心歎息道,“愚忠不可取,忠要講原則,可以犧牲個人利益,但不能毫無觀點的一味助紂為虐,特別老皇帝還要殺妻滅子,罔顧人倫,月弦更是為虎作倀,我是真心不懂,他為何要如此對老皇帝唯命是從。”
“一切因果皆是傳承。”玉華緩緩的道,“幾百年前的月家,本可以封王拜相,但月家卻拒絕了始祖皇帝的賞賜,甘願隱姓埋名,為皇室訓練暗衛,匡扶江山,忠貞不二。”
“玉世子說的沒錯。”樂正夕眼神幽幽的接口,“皇室直係藩王沒有傳承,但樂王府和玉王府是個例外,沿襲至今,從未衰落,是因為兩大王府完全遵從東淩皇室的命令,絕無異心,為每任新帝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