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開楚奕還是有人舍不得你的。”安心仔細聽了一會,突然笑了,“風揚喜歡你,你的癡心也不算空付,回去吧,莫要多想。”
“流蘇是西楚國的公主,風揚是她的未婚夫。”心宿苦澀一笑,“我會對他,不再有一絲的留戀了。”
“你別告訴我,她才是真正的西楚八公主。”安心嘴角似彎非彎,目光略帶譏笑的道,“這世界好奇怪,自己好好的身份不要,偏偏喜歡占用他人的。”
流蘇再次沉默下來,內室裏彌漫著透不過氣的沉悶。
“我還想好好休息。”安心道,“風揚在玄衛的手下支撐不了幾招,你若不想看到他重傷,帶著他回去吧,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世子妃沒別的問題詢問屬下了麼?”流蘇臉色帶著一絲不甘心。
“問那麼多做什麼?”安心不答反問,“別再叫我世子妃了,樂芷菡才是你的世子妃。”
院子內的突然想起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心宿麵色一變,站起身來飛出了內室。
“玄衛,住手。”安心淡淡吩咐道,“讓他們走。”
打鬥聲頓時息止,心宿看到了昏迷過去的風揚,無奈隻能扶著他出了郡主府。
一日時間一晃而過,安心似乎睡著了,又似乎沒睡著,迷迷糊糊的,夢中無數個片斷來回放映。
自己打水洗了臉漱了口,安心正準備去皇宮,突然玄衛從暗處現身稟告道,“聖女,攝政王頒布了一則詔書,說淩染墨當初刺殺皇上是他授意,一切都是他為了早日登上皇位,淩染墨隻不過是被他所脅迫,非他本願。”
聞言,安心麵色一沉,原來他是打算犧牲自己來洗脫淩染墨的罪責,主動刺殺和被逼無奈自然不能相提並論,就如淩亦痕所說,這的確是下下之策,卻也是最管用的法子。
如此一來,淩染墨刺殺皇上的罪名不複存在,而老皇帝故意栽贓在他腦袋上的罪根本算不上什麼。
淩亦痕終究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法來全了老皇帝對他的恩情。
可是他不知道,淩染墨其實是楚奕的人,一直是,從來都是,她沒有告訴淩亦痕是覺得反正這東淩已經被楚奕掌控大半,無論淩染墨是不是楚奕的人都無關緊要,她卻沒沒想到,淩亦痕偏執至此。
若她昨日就告訴他真相,他就不會如此兵行險招了,安心捏了捏眉心,楚奕在東淩籌謀了十多年,怎麼會不打上皇儲的主意?他需要一個傀儡的皇帝,名正言順的將東淩舉國送給西楚。
淩雨澤死了,淩染墨卻還活著,老皇帝是那般不給別人留後路的人,他如何會讓淩染墨一直活到現在?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楚奕的穿針引線。
正是因為她知道了這一點,所以才勸淩亦痕放棄東淩,因為不論如何努力,這東淩已經難救了。
“淩亦痕在哪裏?”安心沉靜的問道。
“淩染墨已經被放出來,攝政王則被關進了暗牢。”玄衛一五一十的道,話落,他又補充了一句,“是他自願進暗牢的,東淩文武百官已經聯名上書要求淩染墨擔任攝政王,暫代天子之職,淩染墨也同樣了,命玉世子輔政。”
“昨日叫你傳你的信你傳了沒有?”安心起身坐在梳妝鏡前,手指靈巧的解開了發髻,邊用篦子梳發邊問道。
“傳了。”玄衛回道,“夜門主在今日一早就出了京城,至於安郡王,屬下收到少主的來信,說邊疆那邊他已經命人去接應了,還有少主說讓聖女這兩日切勿離開東淩,他明日就會抵達京城,和聖女一同回族。”
“好。”安心對玄璃的話向來沒什麼異議,“玄璃走了,可是玄淩在和西楚大軍對峙?”
玄衛點點頭,“沒錯。”
“將玄族埋在東淩的暗樁都啟動,等玄璃一到,劫持暗牢。”安心手指纏繞著一縷發絲,一圈圈的繞著圓圈,“給月弦傳個消息,將淩染墨是楚奕的人告訴他,交情一場,不想他踏進火坑都不自知。”
玄衛點點頭,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攝政王不是皇帝親子的消息在他被關入大牢的那一刻徹底的得到了證實,百姓驚愕的同時又紛紛憂心,若不是淩染墨是正統的皇室血脈,這東淩早就亂了,楚奕出麵安撫了人心惶惶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