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軟、糯、香、稠……極品啊……”我閉目讚歎著,這水準不差,隻是跟若霖的比起來還差了那麼一大截。唉,若霖她們也不知道都穿到哪裏去了,會不會也像我碰到這樣變態的事呢?
我一連喝了兩碗粥,這才滿足地放下碗抹抹嘴,感覺精神好多了,於是不好意思地對服侍我喝粥的宋嫂魚羹道:“謝謝你。”
宋嫂魚羹對我溫婉一笑。
美啊!
我這才驚覺自己出房來的最初目的,趕忙叫道:“筆墨紙硯在哪裏?”
宋嫂魚羹奇道:“夫人,要這些做什麼?”
“你們夫人是想替我磨墨。”坐在另一邊的李玢之淡淡道。
此言一出,頓時眾美人的眼光又齊齊射向我,其中大部分飽含著驚奇之色。估計是沒想到一嫁過來就尋死覓活N次的人會突然轉了性子,為不想嫁的人提供磨墨這項服務。
我正被她們盯得有些頭皮發麻,耳邊又傳來李玢之的聲音:“隻是……這墨磨得,但休書恐怕寫不得……”
“為什麼?”我跳了起來。呃……又一陣頭暈,該死的貧血!
“寫休書至少得犯七出,但是無子、淫佚、不事公婆、口舌、盜竊、妒忌、惡疾……娘子昨天剛進我家門,請問犯了七出的哪一條?”他端起桌上的茶悠然地抿了口。
無子……昨天剛嫁過來當然不可能。
淫佚……我呸呸……
不事公婆……這位李大學士父母早亡,根本沒有公婆去伺候……
盜竊、惡疾當然更不可能。
我考慮了一下,決定取其精華而用之,去其糟粕而舍之,當下舉手回答:“就是口舌和妒忌了!”
哪知李大學士聞言眉一挑:“娘子以為這是在買菜?”
我對他和諧一笑:“你知道,我是從鄉下來的。從前在村子裏,我罵起人來腰一叉,可以從人家某年跟我白討了一顆蔥一路流水罵到他們的祖宗十八代外加家裏的狗和貓還不帶喘的……難道你想現場見識一下?”
他皺眉:“既然你進了我李家的門,今後我自會好好□□得你明白,如何才是一個學士夫人該有的儀態。況且……”他停頓了下,“此刻院裏早就備妥了鑼鼓,不知到時是你的聲音大還是鑼鼓聲更喧天?”
搞半天早有準備,我被他噎了一下,悶不吭聲地尋思著走進房,抄起一把雞毛撣子就又衝出來,大喝道:“哪個法令說了大學士就可以招這麼多小妾的?來人啊,全都給我亂棍打出去!”
一語吼得眾美女一哆嗦。可下人們聞言隻看了看李大學士的臉色,當然沒有一個聽我話上前的。
這正合我意,我裝作不忿的樣子,怒笑:“你們眼裏都沒有我這主母了?”說罷就揮舞著雞毛撣子向美人們衝了過去。
美人們於是有的被打到了玉手,有的被抽著了玉背,痛得慘叫連連,一個個縮做一團,楚楚可憐。
我有些疑惑:就算不說當年我剛學廚藝的時候,時常切菜切破手指,血流了一砧板的事……光提昨晚到今天為止我身上所受的傷加在一起,也頂多就是失血過多,一陣陣的頭暈,沒有她們痛得那麼誇張啊。
這些古代美女也未免太嬌貴了點。
一想起身上的傷,我頓時又開始感覺渾身痛得沒力氣,隻想倒下去躺著不動。
可畢竟休書要緊啊!我咬著牙硬撐了一會兒,正在心裏犯嘀咕,那李大學士終於不負所望地開口了。他說:“你們這許多人是多假的嗎?連一個身上有傷的人都對付不了。”
我捏著雞毛撣子的手立時為之一抖,有句老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如今看來,這句話果然比“人之初,性本善”那句要切實得多了。
眼見眾美女們聞言士氣大振。“芙蓉魚片”一馬當先,小蠻腰一扭,便劈手奪過我手裏的雞毛撣子。
我看著她那隻噴香酥軟的小手鉗著雞毛撣子,渾身一陣發虛,扭頭對那李玢之道:“你看看,我多妒忌她們……”便一頭栽倒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