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姚萱沐浴完,擦幹了頭滾進被窩時,已經過了往日睡覺的時辰了,但她這會兒還不想睡,隻是未免讓姑母知道了會催,便假裝已經很困的縮進了被子裏。
而作為姚萱出生起就伺候了她的大丫鬟,一帆自然看得出自家姑娘是假裝的,但也沒有拆穿的意思,隻是示意值夜的二同注意點時辰,就帶著一眾伺候的人熄燈後下去了。
雖然一帆隻是姚侯府來的大丫鬟,但如今西廂房這邊伺候的丫頭,都是姚王妃暫時安排的試用人員,唯一的大宮女秋兒也並不攬權,所以一帆作為能左右她們去留的現管,很快就建立起了自己的權威,把整個西廂房的人事都掌控住了。
待房間完全暗下去之後,二同將拔步床間隔處的籠燭微微調亮了一些,借著蒙蒙的兩處微光在拔步床的踏台上鋪好了自己的被褥,然後坐在鋪上輕扒著的床邊,跟姚萱講起了自己今打探來的消息。
二同生對八卦消息的觸感敏銳,並善於歸納整合,非常有做情報人員的賦,而且聰明忠心又懂分寸,所以今年才十二歲就做到了姚萱身邊大丫鬟的位子。
作為姚萱帶來的貼身侍女,二同打聽一些王府的規矩俗情是很正常的事。
像是王府主人家的喜好和忌諱之類,就是秋宮女主動囑咐過她和一帆的,所以二同額外送些禮物交好院裏人什麼的,大家也都客氣的收了,並且樂於賣這位表姑娘的好,透露出一些不算禁忌的消息來。
“姑娘,今那位錢側妃,原來是之前那位王妃的庶妹,據前王妃熱孝期間就嫁進來了,是為了照顧郡主和世子,但如今兩邊關係冷淡著呢。”二同著錢和前的感覺有些繞口,心想這個姓放在這還真是微妙,不知現在這位錢側妃會不會覺得別扭,“這位的三公子比咱們表公子大了一個多月,可處處不如表公子呢,隻是世子和表公子都在宮裏讀書,不像另外幾位能長伴王爺左右。”
二同話裏的意思,是讓姚萱別介意今的冷落,可姚萱注意的重點卻是那個三公子的年紀:“這個我明白的,並沒有在意。”
姚王妃是在錢王妃去世半年被賜的婚,一年期滿就嫁進來了,並且婚後一個多月就有了身孕,而那位三公子卻又剛好比她表哥大了一個多月,這日子可就有些尷尬了……難怪郡主和世子對這位姨母兼庶母的冷淡都不加掩飾了。
而且那位錢側妃看來真不是太聰明的,她挑那個時間懷孕,想是為了惡心自己姑母,沒成想自己姑母這麼給力的進門就有喜,再加上淑太妃那樣明晃晃偏心嫡孫的表現,恐怕錢側妃母子這些年沒少憋氣。
“另外的那位柳側妃,下麵人倒好像不怎麼敢提起,都是含糊的什麼大家出身,極有規矩這些,如今的大公子和五公子都是這位所出。”二同知道自家姑娘是個心寬大方的,聞言也就不再囉嗦,接著往下了下去,“感覺是位很厲害的娘娘呢。”
親王和郡王府裏,側妃也是能稱娘娘的,庶妃往下就沒資格了,隻是個體麵的稱呼罷了。
“這樣啊,那咱們以後都更加恭謹些就是了。”姚萱如今的殼子還太,那些大道理的話都不應該是她能出來的,隻能表現出該有的謹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