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主家他們還是不敢的,但仆婢們都沒什麼勁頭倒是真的,或者是他們得不到正確的指示,所以都有些隨大流混著的意思。
姚萱歪頭看了看毫無所覺的自家堂舅,真心覺得他應該早些娶個媳婦回來了。
武二郎此時也覺出些別扭來了,東西雖然都是挑的最好的,但他看看這裏不太順眼,看看那裏也好像不搭配,可真讓他挑毛病,他又不出個所以然來。
武二郎自為了替母親和亡父爭光爭氣,一直是個勤奮好學、刻苦努力的好兒郎,而家裏的大事務都是他的縣主母親撐起來的,他從來不用操心自己的衣食住行,自然也就不懂很多生活常識。
而等到他母親過世後,武二郎就開始了守孝的生活,自然一切從簡從樸,再加上邊陲的流行度遠遠落後於長安城,他帶來的家仆自然也是眼光有限的。
所以如今武府這土不土、潮不潮的混搭風,也就不奇怪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原本不願意胡亂插手的姚萱改變了主意,子腳下最是看臉看衣裝的,武堂舅若是初入仕途就被定位成了‘下裏巴人’,那往後再想提高檔次就難了。
想來她這舅舅短時間內也成不了親,跟武爵爺家又是那種現狀,姚萱作為關係最近的親戚,還是決定出出力了。
想到這裏,姚萱揮退了下人,隻留弟弟姚芝和武二郎在廳裏,然後她開門見山的問道:“喬遷宴之後,舅舅可有邀請客人過府?這段時間出門的衣服配飾,是在侯府時置辦的,還是後來新添的呢?”
武二郎被姚萱問的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想過了之後才回答道:“並沒有,我最近總不在家的,衣飾也都是堂姐當初幫著置辦的,萱兒不提我都忘了,夏衣還沒吩咐下人去置辦呢。”
武二郎完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在家事上一慣迷糊,帶來的親信也都是外地人,不了解京城的情況和潮流,所以他現在是典型的有錢都不會花的主。
起來也多虧的他回京後在侯府裏住了一段時間,冬、春的東西姐姐和姐夫都幫著置辦全了,不然他怕是早就撓頭了。
果然……
姚萱甜甜一笑,對著武二郎輕聲道:“長安城裏大多先敬羅衫後敬人,舅舅若不嫌棄,夏衣和府中的布置就先交給萱兒吧。”
武二郎此時也反應過來姚萱的意思了,俊秀的麵容不禁染上一抹緋紅,接著便是如釋重負般的明朗笑容,而並無被看低的羞鬧芥蒂之意:“那真是太謝謝萱兒了,舅舅最不擅長的就是管家了,你就幫著舅舅些吧。”
武二郎是知道姚萱的能耐的,沒看堂堂的忠義侯府她都管理的井井有條了嗎,更何況他這宅子裏的幾十號人了。
“既如此,那萱兒就不客氣了。”姚萱確實是沒把武府裏這點人事當回事兒的,尤其武堂舅的人手大多在產業上,府裏的粗使都是後買進的新人,不服管大可換了就是,所以姚萱直接跟武二郎要了府裏的仆婢名冊和入京後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