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宓此話一出,侍立在屋裏的她的丫鬟們便都變了神色,有解氣高興的,有忐忑不安的,更有訝異驚慌的,她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鄉下來的無依無靠的表姑娘居然真敢難。
姚萱也有些驚訝於魏宓的膽量,但同時也為她自己能立的起來而高興,當下便痛快的應道:“沒問題啊,把人交給我吧。”
魏宓聞言暗暗鬆了口氣,念了四個丫鬟的名字讓帶過來,可除了她的兩個親信大丫鬟外,其他人神情雖然慌亂卻沒敢動作,包括一些她們姐妹自己帶來的丫鬟。
魏宓神情一僵,下意識的看了看旁邊的姚萱,卻見對方正拿著她們姐妹的刺繡看,一副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尷尬的樣子,魏宓有些感激的笑了笑,然後冷冷的看向了屋裏的丫鬟們。
被魏宓的目光一掃,眾人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不能違了,這才慌手慌腳的把那四個丫鬟給壓了過來。
“奴婢冤枉啊,姑娘,奴婢做錯了什麼!”四個丫頭被壓進屋跪下來時還在喊冤,可抬起頭後看到了含笑而立的姚萱,四人的音量立時降了下來,麵麵相覷後老實的伏身認命了。
惹了魏家這兩個普通出身的表姑娘,她們最多是自己受罰,若是惹到了姚縣主,那一家子就都得搭進去了。
場麵終於安靜了下來,魏宓掩住袖子下麵微微顫抖著的手,轉頭向姚萱微笑著點了點頭。
“魏姐姐繡的真是比我好太多了。”姚萱至此才放下了手裏的刺繡,轉頭跟魏宓魏寶告辭,“那好,人我就帶走了,回頭讓姑媽補幾個好的進來。”
姚萱正好也要就宴會布置的事回稟姚王妃,就親自帶了那四個被壓著的丫鬟去了榮嘉堂,姚王妃顯然也是知道柳側妃做的事的,沒有多問就直接處置了。
因為謹順親王晚上還在正院用飯留宿,所以姑侄倆就正事又了幾句之後,姚萱就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至於宮櫟送花一事,姑侄倆連提都沒提,顯然都是沒把人家的獻殷勤當回事兒。
姚萱沒有在意這位三表哥,卻不料剛一回到住處,就看到有內侍在往外搬花盆,而姚萱的視線一掃而過,就知道那八盆送來的花都給搬了出來。
“奴婢見過縣主。”盧果正在院子裏跟二同著話,看到姚萱回來了立馬跑幾步過來請安,然後笑眯眯的道,“世子正缺了幾盆好花隨禮,知道縣主您這裏有品相好的,就讓的先借來用用,回頭必尋了更好的來還您。”
“哦?”姚萱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目光又在那已經被搬出來了的花樹上轉了轉,顯然對於盧果用的借字表示了懷疑。
盧果見狀也不尷尬,依然笑嘻嘻的接著道:“奴婢是看縣主您已經把它們鎖到庫房裏去了,可見是不喜歡的,就自作主張的先給抬出來了,還請您恕罪呐。”
“行了。”姚萱被盧果那嬉皮笑臉的樣子逗笑了,忙擺擺手製止了他又要行大禮的動作,“這些花我確實不喜歡,表哥搬去用還省的它們白白枯死在我這裏,就已經是幫了我了,所以還就不必了,不過幾盆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