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臣女)參見太孫殿下。”武氏和姚萱看到皇太孫之後,忙依禮福身參見,同時在心裏感慨於少年的清減和氣質上的轉變。
以前的皇太孫,是祖父看重、父母疼愛的之驕子,唯一比較煩惱的,大概就是有幾個皇叔不安分,總暗搓搓的覬覦他父親的太子之位。
但那時有他父母在上頭撐著,宮治也沒有感受到多少的壓力,所以他雖然聰敏賢能,但相對於他皇長孫的身份而言,難免會顯得過於明朗心善了。
而如今,能庇護他的祖父已老,父親又時日無多,還有許多年富力強的叔伯步步緊逼……就看這位寄托了他們幾家希望的皇太孫,能不能在這重重壓力之下,成長蛻變為一位真正的帝王了。
宮治突然看到武氏和姚萱也是一愣,但很快就掩飾住了自己的情緒,冷冷的瞥了自己身後的某個內官一眼後,稍稍緩和些神色的向兩人抬了抬手:“夫人和縣主快請免禮,你們是來見我母妃的?”
“是的,臣婦是為賜婚之事來向娘娘謝恩的。”武氏並不知道宮治對自家女兒有思,之前聽了姚萱和姚王妃的解釋後,便以為隻是太子妃的意思,所以就淺笑著回答了皇太孫的問題。
而姚萱和宮治聞言,便都下意思的看向了對方,在眼神相交了之後,姚萱向著宮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宮治也表示理解的勾了勾嘴角,兩人就又默默的錯開了目光。
隻是在皇太孫的心裏,是否真如麵上這般的平靜無波,那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這樣啊,那我就不耽誤夫人和縣主的時間了,夫人請。”宮治著便禮讓的側身抬了抬手,雖然清冷的麵容上再沒有了往日的明朗笑意,但言行舉止間卻依然是溫潤而有禮的。
宮治雖然謙和,但武氏自然也不會真就沒規矩的先走了,她也領著姚萱往另一側退了兩步,然後福身回了宮治一禮後垂道:“不敢、不敢,殿下先請。”
宮治見狀也就不再多讓,視線不經意般的掃過了低眉順目的姚萱之後,宮治微微抿了抿唇,向著武氏和姚萱點了點頭之後,就帶著他的隨侍先行離開了。
等到皇太孫他們走遠了,武氏和姚萱便繼續往東宮裏麵走去了。
而母女兩個不知道的是,在她們的身影消失之後,皇太孫便停住了腳步,然後目光晦澀的看向了他身後的內官。
“殿、殿下,奴婢真不、不知道啊!”那個內官是宮治的親信之一,也是宮治對姚萱有意的知情者之一,但他這次提醒太孫出來見太子妃的娘家舅舅,真的隻是巧合啊!
想到上一個攛掇太孫去見姚縣主而導致太孫遇刺,最後直接丟了性命的家夥,內官立時腿軟的跪了下來,然後腦中閃過一道亮光的爭辯到:“是娘娘身邊的嬤嬤提醒奴婢的,奴婢才會這會兒跟殿下您稟報!”
內官此話一出,其餘內官和侍衛齊齊的都低下頭來,心裏簡直要被這內官蠢哭了,他這會兒咬緊了是巧合,然後私下裏跟殿下解釋不就完了,非得當著眾人的麵就傻傻的了出來,他們真的不想聽啊不想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