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侯府被冷待了這麼多年,就是因為東宮的關係再次被任用的時候,姚候爺也沒指望在正隆帝還在位的時候,自己能得到什麼好臉,這會兒正隆帝突然這麼‘給麵子’,他還真是有些不適應了。
不過心裏腹誹歸腹誹,姚候爺還是很積極的做了麵聖的準備的,按姚萱的意思把這兩年在任上的‘工作總結’,還有對於新職位的‘理論規劃’,都整理成簡練務實的奏折,以便於正隆帝驗看。
如今這位因為身體的原因,脾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耐煩那些歌功頌德的表麵文章了,已經作了好幾個因為善於諂媚奉承而得他寵信提拔的官員。
第二一早,姚候爺就進到宮裏去候見了,彼時早朝還沒結束,姚候爺就同其他等待正隆帝召見的大臣一樣,待在了專門為候見臣公準備偏殿裏。
姚候爺此次進宮穿的是官服,年紀輕輕就當了副節度使的他,在一眾中年甚至老年的臣公中間,真可以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但姚候爺的麵上卻絲毫不見尷尬,反而很快就找到認識的人過去交談了起來,然後經由對方和其他人互相做了介紹,不一會兒的時間,就和屋裏大多數的人認識了起來。
而眾人在知道了姚候爺的身份後,對於這位現任謹順親王的舅子,未來的謹順親王的準老丈人,這個他們所謂的幸運兒,也大都或真或假的客氣親善了起來。
對於自己因為‘借光’才被重視的事,姚候爺在心裏哂笑了一聲,麵上卻絲毫沒有顯出尷尬來,依舊和眾人談笑風生中。
不過也有其他派係的官員看不慣姚候爺的‘囂張’,不敢明親王府裏父子不和之事,就陰聲怪氣兒的誇起姚候爺的好運來,意指他靠著姐妹和女兒就能保住府裏幾輩人的富貴,又何須像他們這些‘普通人’一樣辛苦奮鬥呢?
“為聖人盡忠,又何來辛苦之?”姚候爺聞言麵露詫異的看向那個話的官員,因為對方也是個低爵位的勳貴,姚候爺就不客氣的開了嘲諷道,“像咱們這樣世代受聖恩眷顧的人家,自家的家業就能養活幾十代人了,誰還好意思指著朝廷俸祿過活不成?”
姚候爺無辜的看著話的那個中年人,仿佛很驚訝對方居然會混的這麼慘,然後在對方被噎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時候,姚候爺又正了臉色一本正經的對那人道,“同為勳貴,弟才貿然提醒兄台一句,咱們的風光富貴全都來自於聖人恩典,那自當還報於聖人忠心耿耿,兄台也為官多年了吧?這境界……還是該提升提升的。”
站在偏殿門口的宮柘聽到這裏,眼前仿佛又看到了表妹狡黠的笑臉,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來,不過他身邊這會兒隻有低眉順目候著的內侍宮人,所以並沒有人看到這難得的景色。
聽到那個勳貴有些惱羞成怒的又要聲,宮柘抬腳向殿內走了進去,而他身後的盧果機靈的高聲喚道:“謹順親王世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