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達和溫瑟斯眼裏盡是貪婪之色,這讓琴師極為氣憤,一個蟲師起了貪欲也就算了,怎麼連你艾達也被吸引得不可自拔?這根本不像你的作風啊。
殊不知,一切全在邪帝預料之鄭
既然能摸走蟬玉,為何留你一套帛書?為的隻是拖延時間而已。
眾所周知,炎帝是個珍惜時間的人,卻不知邪帝更加珍惜。他偶爾才現身一次,自然要充分利用每一分每一秒去做最重要的事。
“拿……拿出來。必須弄出來!”
艾達輕咬唇角,眼裏隻認蟲棺裏帛書,“多謝那家夥幫忙開個洞,快,趁它還沒有愈合,把帛書撈出來。”
幹就幹,蟲師操控墓蟻全麵進軍,一窩蜂地彙入分泌層的洞口,一些黑蟻被死死地黏住,卻犧牲得極有價值,用身體為其餘的墓蟻鋪路。
密密麻麻的黑蟻鋪下了一條不再粘稠的黑色隔層,不消片刻,第一封隻有四字書名的帛書被運了出來,溫瑟斯的蟲瞳裏顯示餘下的還有四封。兩人越幹越起勁,對邪帝的潛逃完全置之腦後。
一方麵對琴師的《鎖魂曲》足夠信任,另一方麵,兩人從沒見過用絲綢記載秘術的帛書,通體還散發著讓人隨意瞧上一眼便貪念大發的金光字體。
墨、門、辰、機,的確是這四個字,古老的墨家機關術,加以大唐第一機關師瑜辰的個人理解,恐怕是當今世上為數不多的東方機關術典籍。
蟲師的墓蟻先前為所有人通報了書名,卻報不出這等璀璨奪目的金光字體,若是直播沒有中斷,又將有多少粉絲高呼自己已被閃瞎雙眼?
“蠢貨,棺裏的東西遲早都是我們的,人跑了玉就沒了!”琴師一語罵醒隊友,指間節奏加劇:
“我以為大名鼎鼎的逆命師有多厲害,沒想到隻是個抱頭鼠竄的慫包。”艾達舔了舔猩紅的嘴唇,沒人注意到她的雙唇何時變得這般豔紅。
邪帝如一陣邪風疾行卷退,黑色筒包橫架在九頭蛇頂部的蛇頸支架間,他前腳剛跨入石門,耳畔魔音貫耳,被迫止步。
“又來?就知道你隻會這眨”
他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出一隻鍾,正欲敲鍾,突然發覺左耳的護目鏡產生劇烈顫動,背後的九頭蛇主驅動也開始運作起來,隔著大衣亦能感受到輕微的震動,大概是重新啟動的意思。
護目鏡雖然沒有打開,但胸口的尋龍古幣卻隱約收到了數百萬急不可耐的正能量和負能量。
為此,他慌忙後退了幾步,與後方的蟲棺重新拉近了兩米距離,如此一來,如他所料,直播信號再次中斷,九頭蛇再次罷工。
“有意思!”
邪帝微微冷笑,一條全新的戰略浮上心頭。
掌心托起的正是四龍醒鍾,原本存放在筒包的隔層中,先前整裝待發時就料到這個犯饒琴師還會奏樂,索性提前把醒鍾藏於懷鄭
不過,他是真的很不情願施展止水九叩。
鍾聲一旦響起,有些人可能會醒。
鐺!
第一叩走形,擊退了迎麵貫入的琴音。
鐺!
第二叩走心,先前腦海中殘留的音波侵擾頃刻間清得一幹二淨。
“炎帝的這些坑貨隊友一個比一個醬油,乖乖地睡在那裏多好?”
想歸想,邪帝還是毅然決然地敲下鄰三聲。
鐺!
無形的水波縈繞全身,饒是安德魯瘋狂撫琴,那些跳動的旋律擴散至墓門邊一觸即散。
“好……好厲害的寶器。至少又是地品以上的寶器。”
披荊力士在黑棘的防護下苦苦支撐,卻見姓方的年輕人應對自如,一旁的蟲師和艾達更是滿麵錯愕,若非那些黑蟻還在勤勞的搬運,否則兩人發愣的功夫怕是要錯過餘下的半套《墨門辰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