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正東此時狀若癲狂,拚命的遊說,以前都是他掌控別人的命運,今日他才第一次嚐到性命握在別人手中是多麼的可怕。
蕭讓看著眼前掙紮的馮正東,心中早已沒了一絲憐憫,一次次的經曆不停的警告他,憐憫在修真界中是多麼的幼稚。
此時一名模樣激靈的吳姓族人湊到吳毅鬆身旁,恭敬的遞給他一份玉簡,吳毅鬆急忙接過玉簡,神識向著其中一探,未過幾息,神色一變,眼中的神光不停的閃爍著。
吳玉見狀輕聲道:“父親,怎麼了?”
吳毅鬆沒有理會,此時蕭讓似要動手,急忙向著蕭讓說道:“蕭道友,不如此人便交給我吳家處置吧。”話中絲毫異樣的情緒也無。
蕭讓微微一怔,回頭凝視他一眼,吳毅鬆尷尬的咧嘴一笑,解釋道:“馮家有金丹修士坐鎮,馮正東在手中咱們也可有些籌碼不是。”
雖然這個理由很是牽強,但是對於蕭讓而言這一切都與他並無太大關係“既然吳家主已經決定,那蕭某不便過多追問,全憑吳家主吩咐吧。”蕭讓看著吳毅鬆頓了頓繼續說道:“不知族中可否有幽靜之地,在下修為突破在即,還請吳家主成全。”
蕭讓此言一出,一時間喧囂的場麵猛然寂靜下來,天地間唯有雨落聲,再無其他。
“嘶。”
吳家眾人看著眼前這個青衫修士沉默半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眼前之人居然坦言要晉級金丹期,要知道金丹修士便可在東州建立自己的家族,尋常修士不敢來犯,此人如此年輕,若是成功突破金丹,豈不可與大宗門的天驕修士可比。
吳玉身體一顫,臉色瞬間蒼白下來,,目光黯淡至極,修為突破本是好事可是此時她的心中卻百感交集“金丹期!彼此間的差距更遠了,我要何時才能趕的上他。”
“蕭道友,此事怕是不妥啊!”吳毅鬆手中握著玉簡,似有顧慮。
蕭讓眉頭輕皺,疑惑的看著他,“為何不妥?”
“蕭道友,突破金丹本事可喜可賀之事,但是突破金丹耗時太久,眼下馮家的金丹老祖不日便要出關前來尋仇,倒是中途被打斷結果必是十死無生啊。”
蕭讓聽聞眉頭漸漸舒展開,說道:“吳道友不必擔心,在下自有把握。”
見蕭讓如此堅決,吳毅鬆輕歎一口氣,轉身向著吳玉說道:“玉兒,將你蕭大哥帶去後院中,哪裏靈氣充盈,環境幽靜最適合閉關。”
吳玉點了點頭,幽然的瞄了蕭讓一眼,未曾言語轉身向著後院走去,蕭讓向著吳毅鬆微微抱拳,急忙跟了上去,幾個閃動消失在原地。
吳毅鬆看著蕭讓的背影,心中已然做出了萬般打算,卻沒有透漏絲毫,“突破金丹也好,也省去許多麻煩。”再次看向地麵上的馮正東時目光不禁平和了許多。
“來人將馮家主壓入地牢中。”
此時馮正東整個人爛泥一般,如同鬥敗了的公雞,哪還有先前一絲一毫囂張的模樣。
隨後吳毅鬆向著眾人吩咐道:“從今日起,爾等不得隨意進入後院中,直至蕭道友出關為止,聽到沒有?”
“是。”
一路上蕭讓跟著吳玉的身後,看著這個往日開朗活潑的女孩一副愁悶的樣子,心中有些疑惑,卻沒有開口詢問。
吳玉頭顱低垂著,那個男人就跟在自己的身後跟隨自己的腳步,這一刻她多麼希望這條幽靜的路永遠沒有終點,兩個人可以就這樣靜靜的一直走下去,但是人縱使可以留住,可...心呢?
“蕭大哥,這裏便是後院,你在此閉關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和玉兒開口。”
蕭讓感受空氣中濃鬱的靈氣,確實遠非住所可比,輕聲道:”有勞,吳仙子了。”語氣中刻意的疏遠與客套讓吳玉身形猛然一僵,眸光似有水氣升騰,極力的低下頭去,轉身向著來路走去。
“難道此人真的感受不到我對他的情意嗎?”
蕭讓見吳玉急匆匆的走去,也很是無奈,吳玉對他若有若無的情意,他怎麼會不知,但是如今的他一心隻為修道,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完成,又怎麼會在兒女情長上費心思,隻好裝作視而不見,這樣對彼此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