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夜行於此,卻未料聽到一曲笛音,悠揚哀戚卻又歡快至斯,變換不停,真是繞梁不絕,難得一聞的曲子。
他便尋曲音而來,卻看一人在樹下吹笛。那人身姿優美靈秀逼人。眼若星辰,眉若青黛,溫潤如玉的臉上帶著一絲清冷迷離。在這月夜下組成一幅最具靈氣魅惑的畫麵,仙姿出塵,豐神秀逸。一時竟是看癡了。
“兄台,這是什麼曲子?”他走進再次問道,語氣誠懇。他說話時臉上肌膚絲毫未動,冷硬青紫的麵容,堪比死人。若非聽到聲音是從他口中發出,到真以為他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僵屍。
“是梁祝。”微怔之下,隨即淺笑回道。
“真是聞所未聞。”
那是自然,現代人編的曲,你一個故人從哪去聽,當初就連娘都說好聽的很呐!諾兒見他似乎還在品味剛才的曲調,也不再擾他。恰逢懷裏的小家夥又打了一個滾,還真是不消停。諾兒暗暗猜測著來人的身份,著青衣,麵容醜陋,身懷武藝,手中拿蕭,想必是黃藥師又或者是程英無疑了。那麵容醜陋如僵屍,想必是易容術了。但諾兒總覺得這易容之術相當差勁,隻是貼了一張厚厚的皮而已。
可到底是黃藥師還是程英呢?這卻讓諾兒一時摸不著頭腦,隻能呆在一旁暗暗觀察著他。卻見喉結倒是沒法看清,著實衣領遮的太多。又向對方胸口看去,和她一般平嘛,不過她是用布條裹住,那對方也有可能也是如此吧!月光下對方十指修長潔白,露出的肌膚細膩光澤顯示她很年輕。很有可能就是程英了吧!隻是這聲音怎麼是男聲呢?莫非程英會口技,抑或是有變聲藥水?還是像她一樣壓低著嗓子講話?可這聲音聽上去卻絕非故意所為。
“咕咕咕……”青衣人沉思之際卻聽聞自己肚子餓的咕咕叫,一時頗為尷尬,假意咳嗽了下,微微側過頭去。
諾兒也聞見了那咕咕聲,抬頭看向程英,此時她已經認定對方是程英了。因為她會羞澀啊,想來黃藥師那人斷不會懂得羞澀一詞的。諾兒提眉問道:“你餓了?”
“……我,我。”她揉了揉肚子,說話有些支支吾吾。麵具之下的臉早已微紅。
諾兒想她一個女孩子家,在她這個假異性麵前做出自覺失禮的事自然是不好意思。更何況一個姑娘家臉皮總是薄些的,便二話不說將今日買的幹糧遞過去一份給她。
“這……這怎麼好意思。”她頗為尷尬地說道。諾兒看要不是她戴著麵具,肯定通紅著一張臉了吧。
“不用客氣,你吃吧。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嘛!”諾兒拉過她的手,直接放到她手裏。不得不說,她的手雖然修長幹淨卻是比自己得大多了。
“兄台說的是。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程英也不再推拒,拿起手中的幹糧一口咬下。
“你剛剛出現的時候,我還以為遇見鬼了呢,當真嚇到我了。”諾兒笑道。
“嗬嗬,那真是小子魯莽了。”她呐呐地說道。
她說“小子”?看來和她一樣是女扮男裝,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會說穿她的身份。這麼想著,覺得找到了一個和她一樣有易服癖的家夥,啊,不不不,是找到了一個誌同道合的人!
“啊!”她突然驚呼,向後跌去,指著我的肚子駭道:“你的肚子,你的肚子怎麼……”
“怎麼在動是吧?”諾兒接過她的話,自然而然地笑道:“你不用怕啦,是我把一個小家夥放懷裏了。它剛翻了個身而已,不用怕。它極是怕冷,此刻睡地正熟呢,要不然我就拿出來給你瞧瞧了。它很是可愛,你見了它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