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愣什麼?”秦雅言有些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景鈺的胡思亂想,“你讓開。”
景鈺有些迷茫的站起身,看著秦雅言蹲在長河的身前,突然他意識到什麼,“還能救?”
不可能吧,景鈺搖頭,不是他不相信秦雅言,而是這世界的運轉規律決定了醫術再高超,人死了就是死了,怎麼可能還能死而複生?
“不知道。”秦雅言如實說道,“他被割斷咽喉,如果是旁人早就已經死了,但如果是他,可能還有千分之一活的可能,他死之前求生的欲望極為強大,我已經喂他吃下續命丹藥,脖子上的傷口也初步為他處理了一下,能做的我都做了,至於能不能活下來,要看他自己,也要看老天肯不肯放他回來。”
人事已盡,天命未來,該做的、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能洞察鶴雀動作,探知他行動,已經走了又回來,已經算是長河的幸運,接下來的事情隻能交給命運,誰也沒得辦法了。
“你將他背在背上,讓他脖子靠著你,我們動身回忠勇侯府。”秦雅言道。
……
鶴雀回了避暑山莊,出來之時帶著十名大內司高手,衣著光鮮,有著必定拿下秦雅言的信心,此時回來,灰頭土臉,帶來的手下全部死絕,連他自己也差點難逃被殺的命運,鶴雀臉色難看,心情也相當惡劣。
但要去見皇上,一想到要見到那個人,他的心情又恢複了一點,至少是活著回來了,還能繼續看到他,繼續為他做事。
正殿之內,崇明帝坐在上位,見鶴雀進來,衝他招招手:“愛卿,事情處理的如何?”
鶴雀將事情始終詳細說給崇明帝聽,崇明帝聽完臉色沉重,“此次本來是打算借著外出的由頭,讓秦臻死於‘旅途勞頓’,秦雅言必定會來,則由你出馬降服,忠勇侯府除去兩個厲害人物,剩下一個忠勇侯,且侯府由左相女兒把控,忠勇侯府則不成憂患,必定會被朕收入囊中,但此番一擊不中,想必已經惹怒秦臻及秦雅言,秦雅言據你所說,要比你想象中更厲害一些,且她身邊那高大侍女又是誰,怎聞所未聞?”
“這點屬下也不知,回頭調查一番再來同皇上講。”
“愛卿,你看現如今時態要如何發展才好?”崇明帝皺著眉頭,“這秦雅言一介女流竟然如此麻煩,現在想來,是否隻有除去秦雅言,這忠勇侯府才不足以為患,真是笑話,天子腳下莫非黃土,朕想要收回忠勇侯府的勢力,竟然還要看一個小小女人的臉色了。”
鶴雀細白如女人的手替崇明帝撫平眉間憂慮,他緩緩道:“今日我們所謀劃之事,本來就是一成皆成,但若失敗,則必定惹怒忠勇侯府,惹怒秦雅言,如今我們掠了忠勇侯府賜他毒酒,擺明已經惹上秦雅言,與她之間再無合作可能,除去秦雅言是必須,至於怎麼除去,奴才有一計……”
崇明帝俯下耳朵傾聽,鶴雀的嘴唇則覆蓋了上去,說完,輕輕在崇明帝耳邊哈出一口氣,“陛下,這人世間繁華盛世由你享受,而這瞬間的肮髒、汙濁、難堪、陰謀,則由我為你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