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未了,南宮偃已睜大著桃花眼被兇的膛目結舌了,又惡狠狠的瞪了眼魔神背後偷笑的蓮錦軒。
‘吱呀’一聲,門被一隻白淨的手推開,雲芝逸端著幾碟點心入內,打破了平靜。
這時反應過來的南宮反駁道,“可是你知不知道那險惡殘暴的殷皇鐵定會報複!”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炫國位處冰冷之際,食物更是難以種活,現季更是冷徹入骨!”南宮正議言辭。
“知道。”魔神答的淡定。
“你、你既然知道,如此炫國隻會更加難過,大片的百姓更是可能因此喪命!你、你…。”不知不覺慵懶的南宮已坐直起了身子。
“知道”
還沒等他組織好言語,魔神已回答,心下歎息,竟不知道看似吊兒郎當的的南宮心懷百姓,明明他販賣的消息隨時可能是一場腥風血雨的誘因…
這讓她想起前世唯一的女性好友,那個美麗冷冽,透徹,心懷天下,總是將對和平世界的熱愛放在心底,卻坐在全球最大的武器供應商的位置。記得那樣的她曾迎著海風,在那險惡的懸崖背對著她說,“以‘戰’止戰”…
看著眼前的怔住的俊臉,心下一軟,想必,這人也是有著類似的心情吧。下一秒,南宮偃鼻下充盈著難以形容的熟悉幽香,頭上響起緩緩的聲音,“我知道我寥寥幾筆的篡改,便可讓炫國百姓陷入艱難之地,但你要相信炫國女皇也不是擺設的。還有…”推開懷裏的俊人至眼前,魔神難得一臉正色到,“這樣的結果,反倒是最好的!”說的斬釘截鐵。
南宮偃一愣,急著反駁,“怎麼可、”
“魔神說的沒錯。”雲芝逸忍不住打斷道,又側目了一眼身旁看似柔弱卻認同的蓮錦軒,侃侃解釋道,“即使炫皇不同意與殷國女皇聯合蠱宗一齊攻打古國,可單單貪婪陰險無比的蠱宗對可至古國於渾噩一片,何況加上殘暴不仁的殷皇?”頓了頓,見南宮偃陷入沉思,又繼續到,“你是不是想著炫皇不參戰即可,可不代表玄煌能經得起誘惑,半路對古國下手,即使不傷殺百姓,那百姓的口糧呢?”
魔神讚揚的看了眼雲芝逸,雖然他被芝凡保護的好,可該交的一律不少,她接著解釋著,“我篡改玄煌回應的國書,一是以防玄皇將來同流合汙,二是爭取更多時間,古國需要更加堅韌的防患,現在情勢對古國不利,若此時受他國攻打,根本無多大抵抗之力,到時,隻會血流成河,一如幾年前的景況。”
南宮偃揚起宛如皎月的俊臉,眉頭輕蹙,“那,炫國的百姓…”
魔神聞言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墨發,入手柔滑,難得耐心解釋,“炫國百姓會死傷,將來開戰古國百姓也定會死傷,這些,是不可避免的。可區別在於…”定了定,魔神望進那稍不忍的桃花眼,頗有些殘忍到,“死亡總數!”
“……”屋內一片死寂,明知道結果就是這樣的,可真當撕開事實的真麵目,他們難免還會不忍…但,現實總是殘忍的。
魔神沒有再說話,給他們時間消化,她知道太過冷血,可她隻是以最省力的手段得到最大的效益。轉念一想,或許自己得到了鎮魂珠,也會被這多餘的憐憫影響?她想,對於過重的憐憫心與死亡的看中,難免會音響第一時間的果敢決絕,錯過最佳的時機,這樣的她,她會變得什麼樣子?她不敢想,或許,她不一定喜歡…
也許,她是否應該先考慮下延滯去墨國的安排,去彼岸崖下尋一尋蓮韶,雖然至今沒有消息,可她始終不相信他們已陰陽兩相隔。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有時,命運就是如此的難以捉摸,總是在意料之外,又是在意外之中。
她總是先一步預知到將來的凶吉,卻又總是被這預料到的凶吉意外。“哎…”悄然一聲的歎息在劃過眾人耳際,卻被留在眾人心裏,‘或許,是他們不夠堅強’。
毫無所查的魔神依舊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中,也許在這個選擇的交叉口,她不應該逆行而為,下場…總是另她痛之又痛。比如,她失去一切的那一夜。閉上眼眸,掩蓋住一切悲痛,再次睜開,神色如常。視線飄向窗外,陰沉的天空,也許…是預計著一場腥風血雨將至,天地之間的陰氣大大增添,她總感覺被壓製的納蘭傾雲蠢蠢欲動。
“好了,你的傷還沒好,不要想那麼多,有我在。”再次摸了摸南宮偃披散的長發,魔神笑著安慰道。
“…哼!我沒那麼柔弱!”翻了個白眼,南宮偃斂下心思,恢複一如既往痞氣,躺倒,不僅霸占了魔神的貴妃榻,更是伸手自覺蓋上她的薄毯。那嘚瑟勁,令人牙癢癢!
某人還不忘越發嘚瑟,指傲氣揚的咂咂嘴,“我要吃點心!”
得,又變回了祖宗了!魔神徹底無語的抓起兩塊點心以迅而不及的塞進那張嘴。倒是看的雲芝逸和蓮錦軒二人羨慕不已。而被羨慕的那人,早已被噎的半死,張揚五爪的比劃著要水喝卻被魔神故意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