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思換上了買的書生服裝,由於臉上實在是白皙,不同於男子,她又在臉上抹了粉,把膚色都抹成比平時的男子稍白了一點才罷了。
她帶上穿上了書童服裝的晴兒出了側門。
在出側門時,直是把楚從明嚇壞了。他根本不知道秦思究竟想做些什麼。不僅最近經常出門,性情大變,今日竟穿著書生裝就出去了,還有晴兒。而他又不敢多嘴,隻是木訥地由秦思她們進進出出。
秦思丟下一臉疑惑的楚從明,帶著晴兒就往榮和樓去。
榮和樓。
兩個男子攜手而入,都約莫二十歲左右,一個男子身穿白色長袍,修長的身體更加顯得飄逸無比。一個男子身穿棕色綢緞,臉和衣服一樣,都是棕色的,瘦瘦小小的身子,卻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衣服,看起來很不協調。兩個人並列而行,一個俊美,一個醜陋;一個白皙,一個黝黑。
易壤帶著古藝在桌邊坐了下來,他朗聲笑道:“哈哈哈,藝今日風塵仆仆地來到表哥這裏,表哥甚是歡喜啊!”
古藝叉著雙手,文質彬彬地回道:“近日有勞表哥了。”
易壤斟了一杯酒,“藝來了,表哥歡喜都來不及呢,怎麼說麻煩呢?!”
古藝也斟了一杯酒,喝了下去,賠笑道:“藝來是為了皇上招軍師之事。”
他竟然這麼直接。易壤眉頭微微一蹙,但很快,他又朗聲笑道:“表哥知道。藝為了朝廷,為了穹曦,肯來表哥就很欣喜了。”
見到易壤這麼高興,古藝自以為是地答道:“藝苦讀了這麼久,為的就是今日,難得表哥是監考官,藝……”他又不敢再講了,他本來是想說自己就有賴表哥提拔的,可轉念一想,易壤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說了反倒會惹他不高興,怒起來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見古藝不說了,易壤裝傻著說道:“藝怎地不說話了?”
本來就已經心虛的古藝,聽到易壤這麼說,連連擺手,苦笑道:“沒事,藝想說表哥真是厲害,連皇上也如此重視表哥,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表哥來辦,果真是找對人了,想必表哥肯定會選拔出有雄才大略的人才的。”他的話意有所指。
聽了古藝的話,易壤在心裏暗暗苦笑了一下,他裝瘋賣傻地說道:“那是必然,表哥無才,不能為國分憂,能做的,就隻能是盡心為皇上選出一個合他心意的人了。”
古藝大言不慚地自誇道:“藝畢竟苦學至今,雖是不才,但那些凡夫俗子怎能比得上呢?藝有信心,藝絕對會令表哥眼前一亮的。”
易壤剛想回話,旁桌的一個書生服裝,俊美白皙的男子轉過頭來,他約莫十五六歲,但流露出一種成熟的韻味。
他無所顧忌地朝古藝笑了起來,那笑聲,裏麵全參雜著嘲笑、譏諷和自信。
易壤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書生,嘴角上挑。而古藝,早就被他笑得臉紅耳赤,齜牙咧嘴地喝道:“你那書生,在笑什麼?”他故意在易壤麵前裝得文質彬彬。
伴隨著這嗬斥聲的,還有易壤的質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