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是效果拔群的重擊。
顧曉白雙手上下扣住長劍把柄,借著方才約起的機體記憶又是一個躍起,她的身影在迅捷的加持之下,快速地穿梭過這層火雨的迷宮,一躍而上,隻不過眨眼之間便將位置顛倒。
顧曉白成為了上麵的一方,巴哈姆特的目光也追隨著向上看去,眉頭緊皺著——他知道顧曉白現在是一個棘手的對手,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如此的棘手。
隻見顧曉白大開大合的將長劍輪了一周,握著長劍後仰,半個身子幾乎也隨著向後弓了起來,一個重斬沒遲疑,便對著巴哈姆特的頭頂落了下去!
下落中,顧曉白耳旁的風聲不斷,後續屬於陸安的支援也在追加,她清楚自己並不是統攬全局的料子,她是一個戰士,那麼戰士的職責是將危險擋在身前,然後迎難而上。
顧曉白不是輔助的類型,她也不是遠程的戰士,她由一柄長劍和一個近戰的功法,她命中注定會成為一個近戰者。
她不能退,她會成為擊敗死亡的人。
在此之後的所有戰場,顧曉白都應該將他們化成屬於她自己的主戰場,然後成為的一個合格的‘東道主’,去將勝利抱在懷中。
“猜猜看,顧曉白。”
“誰會是最後的勝利者,你?還是我。”
顧曉白一個重擊砍下去,停頓的當口,她清楚地感受到後續的壓製沒有理想中的順暢,這讓一股危機的電流快速的劃過脊髓傳到了顧曉白的腦中,她還沒來得及去思考,一聲尖銳刺耳的破空聲就差點穿透了她的耳膜。
顧曉白想要後退,但是這破空聲卻屬於巴哈姆特,他動了起來,而且要遠遠快過迅捷的速度!
一瞬間,一個計劃閃過顧曉白的腦海之中,可對於戰場來說,也不過是千分之一秒的時光,但生死的速度從來不會給任何人一個緩衝帶,一道更加巨大的烈火柱就這樣自天降了下來,帶著熾熱的溫度,砸中了顧曉白!
生死之間,顧曉白下意識的抬起了長劍去遮擋那道‘天火’,幾乎就是千分之秒的時間,那柄長劍變換了形狀,變成了一把闊劍!
——陸安的功勞,但是這一次顧曉白並沒有聽見陸安的吟誦,或許是他早就已經為這個做好了準備?
但無論如何,躲在闊劍下的顧曉白感覺自己的血肉都要燒起來了,那長劍仿佛被融化一般,連帶著燒的她雙臂生疼,甚至讓顧曉白一度以為自己要是去這雙手臂了一樣。
不知不覺間,持劍的力道也小了些許,但作為一個戰士,顧曉白深諳意誌勝於一切,她知道這道火柱一定會停止,而且不會持續要長的時間。
她要等待。
可在這火住裏,就算是一秒也顯得難熬,那烈火砸在闊劍上,力道傳到顧曉白的掌心時,感覺像是岩石砸在上麵一樣令人難受。
她感覺自己要被蒸熟了。
不過等待是值得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根本沒有太久,顧曉白變清晰地感受到這火柱越來越小了。
待火降的差不多時,憋著一胸腔怒火的顧曉白便再也不能、也不想忍受,她將所有的力量都彙聚在早已傷痕累累的雙臂之上,猛地揮開了闊劍,向著頭頂的巴哈姆特急速地俯衝過去!
“生或死?巴哈姆特,這是我的主場,我不會失敗!”
熾熱的火焰燒灼著長劍上的鐵,熱度穿透了顧旭曉白掌心的肌膚燒灼著她的血肉,被鎧甲保護的皮膚最終也沒等抵擋住熾熱的考驗,鮮血滲了出來與之相撞,散發出了難聞的味道。
這可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顧曉白心知肚明,手對於一名健全的戰士來說是寶貴的財富,而此刻它將不再是了……也許還可以堅持,也許堅持之後所迎來的是掌心潰爛的惡臭。
一滴冷汗自巴哈姆特的額角留下,他神情緊張地看著麵前衝過來的……顧曉白,振翅揚起了一陣死氣的迷霧。
顧曉白的耐受力讓他驚訝,但更讓他驚訝的是……她在這個煉獄中的進步。
這種進步讓巴哈姆特恐懼,甚至讓他下意識的做出了防護的舉動,他不再是一個攻擊者,而是變成了一個防禦者。
這個變化是致命的。
顧曉白發出了一聲怒吼,便驟然握住了已經有些畸形的長劍,她的手掌握著劍柄,結結實實的,仿佛要連著血肉一起融進去一般,而後顧曉白便猛地一個側揮,讓劍身盡可能的冷卻的同時,也完全打開了麵前的視野——她終於看清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