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葉傾寒的這話在顧曉白心中還是很有地位的,但也是僅僅止於‘很有地位’便結束了,也不知道是債多不壓身還是心大不愁事,顧曉白現在似乎對於生命的流逝而淡然了。
她現在唯一想幹的就是想陸安那樣魂飛魄散,但是在魂飛魄散之前,她還是想幹點有意義的事情的——就比如將無名客最後一場夢境放在這片災難的大地之上,來讓這一切萬物複蘇。
聽起來是挺遠大的,甚至有些荒唐的是,顧曉白現在竟然可以理解陸安的心情了——那種最初的忐忑到最後的漠然,這其實是一個非常無奈卻又潛移默化的事情。
如果現在你問顧曉白為什麼不去像最初那樣熱血沸騰的還債,那麼顧曉白一定是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的,不禁回答不上來,顧曉白還有想把問問題的人宰了的衝動。
這讓顧曉白請不自禁地就想起了陸安,他也是這般的暴躁。
“沒準這不需要我來償還,我現在隻是想盡快的搞定這個……葉傾寒,我們盡快的速戰速決吧,沒準這能讓方龍吟更快地當上皇帝,而不是你,陸安不選你,我也是。”顧曉白後退一步拉開了些許的距離,她揚手便將《舊約神紋》喚出,這本古籍靜靜地懸浮在顧曉白的手掌心上,那一刻,顧曉白像極了陸安。
葉傾寒也看出來了這點,顧曉白現在的口氣與神情越來越像是陸安了,甚至說包括她的性格……或者說,顧曉白的性格本身就同陸安是極為相似的,如今隻不過是食髓知味,變的更加相同罷了。
葉傾寒歎息了一聲,也是後退一步,他揚手起了一團黑色的死氣繚繞在掌心之中,隨後從中抽出了一根漆黑的棍棒,細長的棍棒上麵是完全的黑,好像是能夠吸走照在它身上所有的光芒一樣。
顧曉白不清楚那是個什麼東西,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想著,顧曉白揚手給自己加了一一層鎧甲的防護,在上一場戰鬥的教訓裏,顧曉白還默默地給自己加了一層減傷的祝福:在某一瞬間顧曉白發現的事情,《舊約神紋》根本不需要念叨什麼所謂的咒語就可以使用其中的書麵的能力,但是陸安似乎對於吟誦有著格外的執著,所以他才會不停地去吟誦東西。
而現在的顧曉白則拋棄了這點。
至少她沒有陸安的那兩下子,那麼她就隻能這麼幹了。
“看得出你學會了很多東西,顧曉白。”葉傾寒看著眼前這個穿山了鎧甲的姑娘,笑了起來,他隻是笑了笑將手中的黑棍刷了一個花樣,便於顧曉白對峙著,像是在等待對方先行出手一般。“不過讓我開看看吧,你究竟學到了多少東西——而又學會了多少?”
“我從來不開玩笑,葉傾寒。”顧曉白目光直視著麵前的人,這個最開始以‘未婚夫’名義將自己捆綁在身旁——縱然最後並沒有成功的人,短短的一段時間裏時間都給了他們無情的變化,顧曉白的時間少了二十年,而葉傾寒也少了數十年:如果可能的話,今天將是他的末日。
但是顧曉白有沒有能力去殺死葉傾寒?
一箭穿心或是其他的手法來終結葉傾寒的命,顧曉白沒有底氣,莫道衝的死已經給他帶來了足夠的教訓,讓她明白了就算是一個人真正的死在麵前,除非是魂飛魄散,否則都有可能死而複生。
不過所幸的是,隻剩他們幾個人了——不幸的是,隻剩他們幾個人了。
顧曉白歎息了一聲,她一揚手,學著陸安生前的模樣打了一個響指。
那聲音很清脆,讓顧曉白在一瞬間以為陸安重新回到了她的身後,像是在於巴哈姆特對戰的那一次一樣,站在她身後隻是輕輕的幾個響指,便讓她戰勝了那個看似來根本毫無勝算的敵人。
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除卻一個顧曉白想要給予葉傾寒的‘驚喜’。
一個黑色的鋼鐵牢籠立刻從天而降:索性這一切顧曉白都非常的熟悉,因為這一切都被陸安調教的順順當當,沒有什麼其陌生的東西來幹擾顧曉白的思維。
“看上去似乎不錯,顧曉白,但是我聽說你同巴哈姆特見過麵,你當初就是這麼對付的他?”葉傾寒的冷笑聲潘懷在顧曉白的耳畔,當他話音落地隻是這個聲音驟然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