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任由人將自己剝光光,清洗傷口,抹上傷藥。絲毫不擔心會被人認出來,因為那個死去的女人和她一樣,身上沒有任何一顆痣,也沒有胎記。
當赤裸的身體被錦被蓋上之後,閉著眼睛的她什麼也沒看到,倒是聽到了房中的對話。
“張太醫,年兒怎麼樣了?”
“回皇上,太女殿下的外傷隻要再敷上半個月的藥就沒事了,也不會留下任何疤痕,而內傷卻要好好調理,現在殿下的體內隻剩一口氣,微臣以為,若是有冰澗青蓮,那殿下便可早日恢複。”
“好,你退下吧,朕會尋人去找冰澗青蓮的。”
“是,微臣告退。”
“清兒,我們回去吧,讓年兒好好休息。”
“皇上,臣侍想去找冰澗青蓮……”
“你的身體還沒恢複,呆在宮裏好好養傷,冰澗青蓮朕自會派人去找。”
“是。”
……
等到屋裏安靜下來,柒年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中的明黃色床帳有些耀眼,她微微抿唇,這個世界,真的有些詭異啊。
女人自稱朕,而她是太女殿下,太醫和侍衛都是女的,唯一的男的也就隻有那個自稱臣侍的清兒……
明顯的女尊男卑。
“吱呀——”
有人打開了房門,緩緩走到她的身邊,一股馨香傳來,伴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殿下,你醒了。”
她虛弱的轉過頭,一張精致白皙的臉出現在她眼前,年約十六七的稚嫩中帶著陶瓷娃娃般的晶瑩剔透,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帶著柔和,一雙櫻唇一張一合。
“殿下,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想喝水。”故意放柔了聲調,柒年心中一緊,唯一沒有驗證的就是聲音,不知道她的聲音和那個死人的聲音有沒有區別。
千香沒有絲毫猶豫的轉過身到桌上倒了一杯水,一隻手扶起她的頭,另一隻手將杯子移到她的唇邊。
柒年就著他的手喝下了水,喉嚨才舒服了一些。看他那個樣子,似乎她的聲音並沒有問題。
對上那雙柔和的瞳眸,她輕柔的開口:“你叫什麼?”
“千香。”
“多大了?”
“十七。”
“我叫什麼?”
“蘇瑾年。”
……
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柒年微微一笑:“千香,你什麼都沒有說,我也什麼都沒問,你隻是在喝水,我剛剛喝完水。”
千香的眼睛有些迷茫。
“千香,千香,你怎麼了?”她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千香的雙眸漸漸清明,握著杯子跪在了地上:“千香該死,請殿下恕罪。”
因為他的放手,柒年的頭倒回了枕頭上,不痛不癢:“千香何罪之有?不就是發了下呆麼,本宮赦你無罪。”
“謝殿下。”千香緩緩地站起身,對於剛才的恍惚有些懊悔,雪白的脖頸上因為緊張而滲出了些許汗珠,帶著一股淡淡的馨香,似是糖果香,又像是花香。
柒年的雙眸閃過興味,這個少年似乎體帶異香啊,就像乾隆的香妃一樣。不過,她還是疲憊的閉上了眼:“你下去吧,本宮想再睡一會兒。”
“是,千香告退。”把杯子放回桌上,千香緩緩的退到了屋外,關上了房門。
房門一關,柒年便睜開了眼睛。剛剛她對千香使用了催眠術,這個能力還是在學心理學的時候她無意發現的,在現代她也嚐試過,除了那些心理素質很強悍,意誌力很頑強的人,她都能控製。
這個能力,連姐妹們都不知道。
通過剛才的催眠,她從千香的口中確認了她穿越的這個事實,也知道了這裏是並不屬於地球的世界,這個綺羅大陸上有四個國家,而她所在的國家是寒月國。
另外三個國家也是女尊男卑,浮星國、藍夜國、祈雲國。
而她現在的身份是寒月國的長公主,也是皇上親封的太女殿下蘇瑾年。據說皇上很是寵愛她,她的父君梨清為貴君,冠絕**。
蘇瑾年平時囂張跋扈,卻隻鍾情於丞相長子紀雲音,任何人的話她都不聽,唯聽他的話。
自始以來,寒月國丞相長子都是要嫁給女皇為鳳後的,現任鳳後正是紀雲音的叔叔紀風嵐。
這次蘇瑾年遇害,有勢力的人都知道主謀是三皇女蘇瑾月,卻偏偏所有人都像不知道一樣,連心知肚明的皇上都沒有開腔。
想到這裏,柒年冷哼了一聲,之前聽皇上的聲音,對於這個太女根本就不是那世人皆知的所謂寵愛,別人沒聽出,她可是聽出了皇上的不耐與厭惡。
而那梨清貴君,卻是真正的心疼著了。
裝了一天病,也有些困了,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