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躺在一片沼澤裏?我不是跳進河裏了嗎?
他用了一夜的時間,才從沼澤中挪了出去,這隻不過是短短的一丈距離!
打在身上的暗器也已經拔了出來,天也已經亮了。
他這才仔細的看了看這個地方,這是一個深穀,不知道有多深,反正他是沒看到頂。隻看見了一片片白霧,這是早上山林裏起的霧。這片沼澤不是很大,方圓也就幾十丈左右,沼澤中間有一段從樹上剛折下來不就的樹枝,從樹葉上還帶著綠色就可以看得出來。樹葉是從沼澤上麵幾丈處的一顆大樹上折下來的,那棵樹上還留著新鮮的痕跡可以證明,這段樹枝並不是很粗壯。
遠處還真有一條瀑布,一股水流在距離穀底數丈高的崖壁上流出來的水流,就好像是崖壁上被神仙放置了一個有流不盡甘甜泉水的寶瓶。它落在穀底,隻有那麼短短的數丈遠,穀底好像有一個無底洞,將這源源不斷、日夜奔流不息的泉水都給裝了進去。
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薛無影對他為什麼會在這裏有了大概的了解。
首先他看見的那條‘河’並不是一條河,而是一片白霧,那時他的毒已發作,眼已模糊,所以把白色霧氣看著了河流。難怪那時沒有聽到流水聲,想到這裏他自己也不由得搖了搖頭。
他跳下來的時候如果沒有在沼澤上數丈處的樹枝上阻了一下,就會直接掉在沼澤裏麵,就算摔不死,也會砸到沼澤裏麵去,那他就會被活活憋死。樹枝恰巧也不是很粗,要不他就會直接死在樹枝上,那和直接掉在地麵上沒有多大的區別。應該是掉在了樹枝尖部,他還用手抓了一把,這樣才能解釋他手上的劃傷是怎麼來的。樹枝斷了,它當然會掉下來,可是它上麵還長滿了樹葉,所以它落下來的時間才會晚一些,而蓋在了薛無影的身上。他跳下來的時候是早上,從樹葉幹枯的程度看,應該是前天的事了,他已經在這裏躺了三天,如果不是這樹枝給他擋住了陽光,他必定已被日頭曬死了。
“為什麼我中的毒鏢的毒沒有發作?難道是……,”他想到這裏,也暗自慶幸不已,很可能是沼澤中的毒將他身上的毒素給解了。沼澤中本來就有毒的,他身上也中了毒鏢,而沼澤中的毒恰好解了他身上中的毒,他卻沒有中沼澤的毒,沼澤中的毒和身上的毒是以毒攻毒。要是他沒有中毒掉在了這沼澤裏,他已經被沼澤中的毒毒死了,他沒有掉進這沼澤中,那他已經被毒鏢的毒給毒死了。
這麼多巧合的情況下,自己才撿回了一條命,薛無影也暗歎自己運氣實在是不錯。在被人陷害的時候還有這種運氣,看來老天還是對他不薄的,老天爺要留下他這條命為自己雪冤。他暗暗在心中起誓,一定要將陷害他的人找出來,要不然都對不起老天對他的眷顧!
薛無影在這沼澤中呆了十多天,身上的傷才痊愈。這些天他吃的是山崖上掉下來的果子,那已經熟透了掉下來的果子。還有運氣不錯的時候,還會從瀑布裏不是躍出的一條條白色的魚,所以他的傷才會好的這麼快。
這些天他已經把這裏的情況基本都查看清楚了,這是一個四麵都是懸崖的深穀,深穀裏除了那股泉水,其他的東西都是死的,當然也沒有出穀的路,這是一個絕穀。
出穀的辦法最多有兩種,一種是沿著崖壁爬上去,一種是……,第二種他實在不願去想,也更不想去試,那畢竟太危險了。
既然已經想好了出穀的辦法,他就開始實施,他先將自己的體力和精神都調整到最佳狀態,第二天他就沿著懸崖開始往上爬去,最下麵這一段幾十丈的地方,崖壁上都有或大或小的灌木或者不知名的花草灌木。這對一個身手不錯的江湖人來說難度並不大,難處在距離穀底三十多丈的地方,哪裏居然寸草不生,而且岩石居然好像還特別硬,到現在都還沒有開始風化,所以也就沒有可以立足之地。到了這裏的時候已經用了大半天了,薛無影隻有沿著爬上來的路又爬回去。
吃下一條早就烤好的魚,薛無影早早地就歇息了。第二天他就開始搓繩子,他把所有看得見的樹的樹皮都用長劍剝下來,幸好逃亡的路上還沒有把陸飛的長劍扔掉。花了五六天時間他才搓好了一條數十丈長的繩子。手上已是傷痕累累了,起了很多泡,大部分的泡都已經破了,一碰到就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