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萬不能在老窩裏幹的正歡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了。萬不能嚇了一跳,他這個地方是自家後院的地下室,除了他老婆誰都不知道,難道是老婆找他有急事?萬不能走到門邊:“誰呀?”“我。”一個女人的聲音。萬不能聽著不像是他老婆,可還是打開了門。門一開,李明就帶著兩女三男五名刑警衝了進來,三下五除二就把萬不能製服了。
萬不能傻眼了:“你們,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裏來?”帶隊的李明手裏拿著一個搖控器樣的東西在地下室裏轉了一圈兒,“啪”打開了一個鐵櫃子,從裏麵拿出了那條鑽石項鏈。李明舉著鑽石項鏈走到萬不能跟前:“怎麼找來的?就是靠這個找來的,你想跟我們玩高科技,你還差得遠呢!”
原來找萬不能做30個假教授證的李明的老婆,那個鑽石項鏈上的鑽石其實是一顆微型衛星定位儀,它的功能兼竊聽、攝像於一體,並能通過衛星傳送到基地。不管萬不能用什麼手段取錢,隻要他把鑽石項鏈拿回去,他不插翅也難飛了。
聽李明說完,萬不能腦袋耷拉了:“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看來以後我還得好好研究研究。”李明一陣冷笑:“你研究,上監獄裏研究去吧,就算你再研究出什麼高招兒,我們照樣有更高的招兒對付你!帶走!”萬不能跟著警察走了,但腦袋子卻在想,走就走,反正我早就給自己造了一張刑滿釋放證,逮著機會,我就拿著那張證自己出來。瞧這小子,給自己想得多周到!
失學少年講完故事去了臥鋪車廂,人們看著他的背影,全都歎氣:“多可憐的孩子,就因為家裏沒錢,失學了,到城裏打工還被壞人利用,那些壞人肯定不好好給他錢,這孩子的日子不好過呀。”
人們正歎息著,一個西服口袋裏別著三隻鋼筆的男人站了起來:“生活就像一杯二鍋頭,誰喝誰都辣嘴頭。”這話說得哪都不挨哪,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這位先生,你要開哪出戲?”男人扶了扶鋼筆:“我的意思是說,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喜怒哀不,剛才那位少年日子當年不好過,可他也有自己的快樂,我們的日子比他要好一些,可我們也有煩惱,就算那些成天琢磨人的這個長那個長,也有一肚子煩心事兒。”男人說,他是個設計師,每天都跟一些當官的打交道,他們的煩心事兒也多著呢。說著,他就講了一個橋梁所長調動的故事。
最近,橋梁所王所長聽到一個小道消息:全係統的所長在年內要來一個大輪調。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王所長就坐不住了。他幹了十多年所長,一直是省吃儉用,給所裏節省了不少開支,攢了不少錢,這要是一走,不就把自己辛辛苦苦攢下的錢拱手讓別人花了嗎?那不行,自己得在臨走之前想法把錢造了它!王所長開始胡吃海喝,經常光顧各大酒店歌廳、洗頭房、泡腳屋。兩個多月之後,王所長再看會計的帳麵,沒多少錢了。王所長心說行了,錢我也花得差不多,剩下的一點錢分給弟兄們吧,我吃肉,也得讓弟兄們喝點湯。一聲令下,全所職工三一三二一,把所裏的錢全分了。
王所長花一個毛幹爪淨之後,就開始吊兒啷當地等著調令。可一等不來,二等不來,三等還是不來。王所長臥不住兔了,跑到局裏打聽情況。一打聽,傻了,根本就沒有所長大輪調那碼事。所長大輪調這碼事沒有,全係統“五小工程”建設達標倒是真的。“五小工程”達標意味著什麼?花錢呀!建食堂、建舞廳、建圖書室、建菜園、建會議室,哪樣沒錢能行啊?不建還不行,局長說了,哪個所達不了標,所長就甭幹了!
王所長回到所裏,腦袋皺了個大疙瘩,所裏的錢都花幹了,拿什麼搞“五小工程”達標啊?不搞?所長位子不保,搞?上哪弄錢去?最後一咬牙一跺腳,拉下臉來化緣去吧!王所長騎著個洋車,挨個企業溜,求爺爺告奶奶,總算借來十來萬塊錢,把“五小工程”給對付過去了。對付過去可是對付過去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最後一合計,幹脆找局長蘑菇蘑菇,粘乎粘乎,熱乎熱乎,調別的所去得了。
王所長找局長一說,局長還真給麵子,當時就問:“你想上哪個所呀?”王所長一想,聽說縣直所挺肥,局裏老給撥錢,外找也多,職工的福利還高,就壯著膽子說:“您看我上縣直所行嗎?”局長皺了皺眉:“行是行,就是不知道縣直所的所長願不願意調走,你聽信吧。”王所長一聽,死人放屁有緩兒,就說:“行,我回去聽信去。”
三天以後,局長給王所長打來了電話,叫他準備準備,一半天交接。王所長一聽,樂得鼻涕泡都出來了,趕緊讓會計把欠帳單子拉好了,等著新所來接。
又過了幾天,新所長來了,王所長和新所長順利完了交接之後,到縣直所報到了。到了縣直所一交接,縣直所長把六十多萬的欠帳單拿了過來:“老王啊,對不起了,這六十萬隻能由你來還了。”王所長一愣:“不對呀,你們所有錢啊,局裏不是經常給你們撥嗎?怎麼成這樣了?”縣直所長扶著王所長的耳頭:“不瞞老兄說,我聽說所長要大輪調,把錢都花幹了,為對付檢查才借得這一屁股帳。”王所長一聽,當時就直眼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