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富領著劉大能出了這門進那門,上完了一樓上二樓,從上午轉到下午,總算把那棟樓看完了。看完房子之後,劉大能心裏有了底,這棟樓果然沒人住,鮑富都有房門鑰匙,說明這棟樓真是他的。出了樓門,劉大能提出看房產證。鮑富說:“我們轉了半天了,先吃飯去吧,吃完飯再看房產證。”劉大能一想也是,淨顧看房了,飯還沒吃呢,先吃飯去。
兩個人來到一家酒館,要了酒菜,邊喝邊談。不大一會兒,劉大能就喝得眼珠子散了光,怎麼看鮑富都長著四個腦袋。甭看劉大能喝成這樣,可他腦子不亂,一邊喝著酒,一邊跑鮑富說:“鮑老弟,咱哥倆也算有緣,你的樓我都要了,不過我隻能給你600萬。”鮑富一聽,眼珠子當時就瞪大了:“劉哥,600萬太少了,那樣我得賺一半兒,你就給個整兒,1000萬怎麼樣?”劉大能腦袋搖得象豬尾巴:“不行,就600萬,你要是賣的話,吃完飯咱就辦手續,不賣就拉倒。”鮑富一咬牙一跺腳:“得了,賠就賠吧,誰讓我正倒黴呢,600萬就600萬,不過產權證你得自己去過戶。”劉大能點點頭:“行啊,咱簽了協議,你把產權證給我就行了。”
兩個人說好之後,劉大能跟著鮑富來到小區辦公室,簽完協議,鮑富拿出兩摞本子:“你看好了,這是產權證和土地使用證,兩證齊全。”劉大能眼睛已經花了,但憑直覺,那些本子不會有假,因為他見過產權證和土地使用證,就是那個樣子。劉大能一擺手:“行了,現在這些本子歸我,我的銀行卡歸你,密碼是54250。”鮑富拿過銀行卡看了看:“這裏邊有錢嗎?”劉大能腦袋一晃:“你到對門提款機查查看,沒錢找我。”鮑富點點頭,拿著銀行卡走了。
不大一會兒,鮑富回來了,說:“行了,我現在給你房間鑰匙,這些房子都是你的了。”說著,把一大串鑰匙交給了劉大能。劉大能高興,提著兩摞本子,揣著房間鑰匙就回了賓館。
第二天,劉大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吃完早點兒,劉大能來到了那片小區,他想再看看自己的房。可到了那棟樓裏,拿鑰匙一開門,一個房間的門也打不開。劉大能正在納悶,兩個保安衝過來將他按倒在地:“別動,幹什麼的?”劉大能脖子一橫:“我是這棟樓的樓主,我看我的房,你們抓我幹嘛?”保安把眼一瞪:“什麼你的房?這棟樓剛開盤,還沒賣出去呢,走,到售樓處去!”劉大能一蹦三尺高:“胡說,我這房是昨天買的,一個叫鮑富的賣給我的,我這裏有房產證,有房門鑰匙!”保安哪聽他那套,連拉帶扯就把他押到了售樓處。
進屋之後,劉大能把房產證往桌子上一放,衝保安一瞪眼:“我是這棟樓的樓主,我要告你限製我人身自由!”一個經理模樣的人打開劉大能的房產證看了看:“先生,你搞錯了,你的這些房子不在這裏。”劉大能一愣:“不在這裏?在哪裏?”那位一指門外:“你順著這條道往前走,看到一個小樹林右拐,那裏有一大片房子,你的房子都在那裏。”劉大能一聽,是嗎?那是我昨天喝多了,記錯了地方?想著,劉大能出了門。
時間不長,劉大能找到了那人說的地方,抬頭一看,那裏是有一片小別墅,可那別墅也太小了,狗大一點都臥不開。再仔細一看,小別墅區的大門上方有四個大字:豪華公墓。劉大能氣大了,售樓處那小子太缺德了,怎麼讓我上公墓來了?又一想,不對,昨天鮑富拿著鑰匙能打開樓房門,我今天怎麼就打不開了呢?再看看協議和房產證吧。劉大富打開協議一看,眼珠子當時就直了,昨天鮑富明明說跟他簽的是豪華公寓轉讓協議,現在的協議上的“公寓”變成了“公墓”,昨天他酒喝得太多沒看出來。劉大能再看看產權證和土地使用證,也都是公墓的。劉大能還是不相信,又拿鑰匙試著開了幾個公墓放骨灰盒的“房門”,果然把門打開了。這下,劉大能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沒想到自己玩了一輩子鷹,到頭來還讓鷹給啄了眼,這公墓最多1萬塊錢一座,42座也就40多萬,可自己卻花了600萬!真是騙子背後有騙子呀!
劉大能坐在公墓前正捶胸頓足流眼淚,看公墓的大爺走了過來:“大兄弟,人死不能複生,你就別哭了,你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啊?”劉大能一瞪眼:“我比死了爹還冤呢,600萬呢,沒了!”大爺搖搖頭:“敢情你是哭錢呢,那我就不勸你了,有人讓我把一封信交給你。”說著,大爺把一封信遞到劉大能手上。劉大能打開信一看,見信上寫道:“劉大能,相信你現在已經知道被人坑的滋味了,實話告訴你,我不叫鮑富,鮑富是‘報複’的諧音,我的真名叫張亮,是豪華公寓售樓部的售樓員,一個多月前,我哥哥張明被你坑了15萬,他一時想不開,就跳了樓,幸虧搶救及時,他才沒丟了性命,但也成了終身殘疾,為了照顧他,我把他接到了我這裏,那天,他在街上看到了你,想報警,可我給攔下了,我想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也想把你坑別人的錢弄出來,於是,我貼了廣告引你上鉤,然後帶著你看我們剛開盤的樓房,趁你喝醉的機會和你簽了協議,現在,我已經把你坑買房人的錢都如數退了回去,餘下的幾十萬算是給我哥的賠償,我這麼做,其實也不算騙你,這42座公墓我花了40萬,據我所知,兩年之會就會升值,到時候你出手,肯定能賺一筆,那筆錢賺得應該算是幹淨,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坑人了,坑人其實就是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