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憶決定去赴約,但為了不讓尋夢人看出破綻,她把自己打扮成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模樣,她要冒充那個女孩的媽媽去見尋夢人。
在約好的地點,劉小憶捧著一束水仙花四下張望。突然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走了過來:“請問,你是在等尋夢人嗎?”劉小憶看看老人,大概六十多歲的樣子,麵色焦黃,目光暗淡。劉小憶點了點頭:“是的,我是在等他。”老人突然拉住了劉小憶的手:“我就是尋夢人,我叫周大海,我終於找到你了!”劉小憶愣了,尋夢人才二十二歲呀,現在怎麼能了老頭?難道他也是化妝了?劉小憶摸了摸周大海的臉,不像沾著什麼,頭發也不像是染的。劉小憶指著周大海:“你,不是1983年出生嗎?還有你的照片。”周大海不好意思地一笑:“那些都是我公司的一個職員幫我弄的,那照片是我遇到你那年的照片,我的生日那個職員弄錯了,我應該是1938年出生。”啊?1938年?比我爺爺還大!劉小憶張大了嘴巴。
周大海沒有注意劉小憶的表情,拉著她坐到椅子上,說他遇到她的時候正是三年困難時期,他在路邊餓得快要死了,她正好提著一藍子饅頭從那裏經過,就給了他三個。因為吃了那三個饅頭,他活了下來,後來他開了公司,成了千萬富翁。周大海撫摸著劉小憶的手:“真沒想到,你現在也沒有結婚,那你就嫁給我吧,我活不了多久了,等我死後,我的財產都是你的。”劉小憶從周大海手中抽出手:“這個,我再考慮考慮。”劉小憶說完,就起身走了。
回到家裏,劉小憶的心嘭嘭直跳。一個快要死的千萬富翁,想要娶她當老婆,這倒是個發財的大好機會呀。可是,那老頭把她當成了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她不能和他去登記呀,一登記準露餡。怎麼辦呢?有了,辦個假身份證,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很快,劉小憶便以張梅的身份和周大海登記結婚了。因為周大海身體的原因,他們沒有舉行婚禮,但周大海還是領導著她劉小憶觀了他的公司,讓劉小憶住進了他的歐式別墅裏。
周大海的病情一天天惡化,最後臥床不起了。為了能順利得到周大海的遺產,劉小憶每天陪在周大海身邊,精心照顧著他。終於有一天,周大海把一份遺囑交給了劉小憶,讓她將來拿著這份遺囑找他的律師陳先生輸財產繼承手續。劉小憶接過遺囑,見上麵寫著,周大海死後,她將得到他的全部財產,便使勁擠出了幾滴眼淚:“大海,你不會死的。”
周大海死了,劉小憶拿著周大海給他留下的地址和電話,找到了周大海的律師陳先生。陳先生看看遺囑,點了點頭:“看來,你是最後一個被周大海騙的人。”劉小憶愣了:“怎麼?周大海他,騙人?”陳先生說:“不錯,周大海稱得上是職業騙子,他一生都以詐騙為生,活了67歲,坐了40年牢。”劉小憶不解:“可是,他有公司,有別墅……”陳先生笑了:“他這麼高明的騙子,做這一切還不是很簡單嗎?他曾跟我說過,他得了絕症,非常孤獨,想找一個人陪他走完生命中的最後一段路,想想他也是夠可憐的,為了找一個人陪著他死,都得去騙,好了,我們辦手續吧,周大海的全部財產就是他的遺體,你可以把它捐給醫科大學,火化或者……”劉小憶沒等陳先生說完,就轉身跑了出去。
回到家裏,周大海臨死時淒楚的眼神還在她腦子裏旋轉,原來騙人會落到這個地步,真是太可怕了。劉小憶趕緊把騙到的錢又都退還了網友,從此不再上網,她要努力去工作,用自己的實力去換取財富。
漂亮小姐說完,心情沉重地走了,人們紛紛猜想,讓那個職業騙子給騙了的,是不是她呀?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聽診器的大夫擠過來,走到列車員身邊:“火車停這麼長時間,不少乘客都出現了焦慮情緒,如果再不開車,非得有人得抑鬱症不可,我在那個車廂忙了半天了,餓死我了,你有餐券嗎?給我一張,我得吃點東西去了。”列車看看大夫:“你不是有卡嗎?”大夫一抖手:“嗨,車上這麼多人,擠丟了!”列車員剛要拿餐券,有人說話了:“哎,憑什麼給他餐券啊?要吃飯得講故事,這是我們這個車廂的規矩。”大夫看看那個人:“我是車上的大夫。”那個人說:“大夫也不行,連列車長都講了。”大夫笑了:“好,我講,剛才大家都講什麼了?”旁邊有人接茬兒:“剛才他們講的都是受騙的故事。”大夫點點頭:“好,我也講一個受騙的故事,隻是,這個人受騙之後不但沒受什麼損失,反而把抑鬱症給治好了。”大家一聽,受騙還能治抑鬱症?有點意思!人們都不說話了,聽大夫講故事。
大夫說,有一個人叫劉麗,是公司白領,收入雖然不低,可工作時間太長了,每天要工作十六七個小時,回到家裏還要分析客戶情況,研究明天怎麼接待客戶,不然她就有被炒魷魚的危險。公司老總對員工要求太嚴了,不管白領黑領,也不管以前對公司貢獻多大,隻要放走一個客戶,統統一個字,開!
劉麗已經在公司幹了三年了,腦袋每天都像上滿了發條的鍾一樣嘎嘎地轉,終於有一天,劉麗就聽腦袋裏“嘎吧”一聲,再想正常思維,怎麼也思維不了了。為什麼?劉麗得了抑鬱症了,晚上睡不著覺,白天工作不好,老是覺得活著沒意思,沒事就往窗戶跟前溜達,總想腦袋朝下跳下去,體驗一下飛機迫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