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點多,張工就聽見樓下有人喊:“有舊家電的賣,有冰箱、洗衣機的賣,有舊電腦、舊電視的賣!……”是收舊家電的,這些人每天都來,張工打開攝像頭,他要看看這些人都到誰家去收舊家電。不大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出現的鏡頭裏,她先在走廊裏轉了一圈兒,然後挨家敲門,一邊敲一邊問:“有舊家電嗎?”見全都沒人回答,便打開樓道窗子向下喊:“收舊家電的,上來,我賣幾件!”張工納悶了,這個女人明明就是收舊家電的,她怎麼還要賣舊家電呢?
張工正想著,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上了樓,和那女人一碰麵,女人便掏出一串鑰匙,很麻利地打開了每一家的防盜門,衝兩個男人一擺手:“快,找大件搬!”張工“噌”地一下就站起來了,這夥人敢情是賊,以收舊家電為名團夥作案!張工立刻拔打了110,然後提著菜刀就衝出房門,菜刀一橫就堵住了樓道:“全都別動,不然我這菜刀可不長眼!”
扛著冰箱彩電的兩個男人一看,急忙把東西放下:“大哥,我們是收舊家電的,賣東西的是她。”說著,一指那個女人。女人走到張工麵前,把眼一瞪:“我是這家的親戚,他們把房門鑰匙給我了,讓我把舊電器賣了,你管得著嗎?”張工樂了:“我管得著管不著,你一會跟警察說吧!”那兩個男人一見急眼了,順手抄起了牆角的木棍,不由分說就和張工打了起來。
就在張工快要頂不住的時候,警察趕到了,把三個人全都銬了起來。張工喘著粗氣,用菜刀一指一個賊:“說,李鐵柱是不是跟你們一夥的?”那賊眼珠子一邪楞:“什麼李鐵柱?我們這夥裏沒有姓李的。”張工一指自己家門:“那你們為什麼誰家都偷,偏偏不偷我家?”那賊看了一眼張工家門:“我們都是開防盜門的行家,有防盜門裏麵才有值錢東西,你連防盜門都安不起,我們還進去偷什麼呀?”張工一聽,嘿,敢情賊不偷我家是因為這個!
工程師說完,銬在座子底下的小偷翻翻白眼兒:“你抓的那三個小偷絕對是新手,家裏有沒有值錢東西,哪能以防盜門為標準呢?有經驗的小偷一般都是先踩點兒,把情況摸清了再動手。”一個麻子臉接過話茬兒:“這家夥說的沒錯,小偷就是先踩點兒,但踩好了點兒也不一定能得手。”小偷不服:“怎麼呢?”麻子臉說:“我有一個土豪哥們家裏就招過小偷,據我所知,小偷最後並沒占著便宜。”
麻子臉說,他那個土豪哥們叫張三,有的是錢,也有的是野女人,經常趁著老婆朱蹄兒不在家,把野女人帶到家裏逍遙快活。
這天,張三又把一個叫山雞的女人帶到家裏,二話不說,就把山雞的毛退了個精光,兩腿一哈拉剛要來個“插燒雞腚”,山雞“當”地鵮了張三一口:“忙什麼?萬一有人找你怎麼辦?”張三看著肥肥的雞腚,已經饞得哈喇子流一尺多長了:“沒事兒,有人找我肯定先打電話,我這電話有留言,你就趕緊讓我嚐口吧!”說著,一哈腰就把山雞挑進了臥室。
在臥室裏,張三正嗯啊嘿呀地使勁兒“顛勺”,電話真就響了起來。張三不得不暫時“住火”,側耳傾聽。電話鈴響過三聲之後,電話的自動語言答錄係統啟動了:“對不起,我是張三,我現在不在家,請您聽到提示音後留言。”對方聽到這個聲音後,就把電話掛斷了。之後,電話又響了兩次,語言答錄係統也啟動了兩次,對方就再沒打進電話。
張三嘿嘿一笑:“怎麼樣?我這招夠高的吧?”山雞小嘴一撅:“高,實在是高!”張三說:“高就好,那你就給我在底下燒把火,嘿,哈!”張三大叫著,又開始顛勺。
鍋幹火住,張三歪在了山雞身邊。山雞瞪著一雙鬥雞眼盯著張三:“三哥,咱可說好了,下午你就送我一千克****,不然下次你甭想再找我。”張三一笑:“沒問題,我再多送你一千克,反正三哥有的是貨,也不差那一點點。”張三正說著,忽聽臥室外麵有動靜,急忙住了口。
就聽外麵唏哩嘩啦,叮啷咣啷亂響一陣之後,有人來到臥室門口,先是推了一下,然後就開始使勁撞。張三一看不好,趕緊穿上褲頭跳到床下,小聲說:“不好,我老婆回來了,她說開車去旅遊呀,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快,穿上衣服快跑。”山雞也嚇壞了:“我穿什麼衣服啊?我哪有衣服啊?衣服都在客廳裏呢,再說,我們往哪跑啊?”張三從床上扯一條毛巾被扔給山雞:“快,跟我走。”說著,拉起山雞鑽進陽台,又從陽台的梯子跑上了閣樓。
張三家住頂樓,頂樓上的閣樓是房產商贈送的。張三想在閣樓上躲一會兒,萬一老婆拿完東西就走,他們也就沒事了,如果老婆聞到了臊味兒,非要跟他沒完,他就再想別的辦法。
張三和山雞正在閣樓上蹲著,就聽陽台上的梯子吱吱直響。張三心說壞了,老婆上來了,想想找點什麼東西把老婆打蒙,一個人已經背對他們退上了閣樓。
張三一看,愣了,上來的人不是他老婆,而是一個小個子男人。那男人神色慌張,身上背著一個挎包,手裏提著一把菜刀,一邊往陽台上退,一邊晃著手裏的菜刀。山雞一看,嚇得尖叫了一聲。小個子一聽,“哧嘰”一下就坐地上了,菜刀險些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