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和顧稀缺接觸的時日的增多,薑家老夫人是越看顧稀缺越是打心眼裏喜歡。薑家除了許漪晴之外就沒有孫女而許漪晴怎樣算都是姓許的,不像顧稀缺是嫁進他們薑家的是薑家的人,再加上顧稀缺有空沒空就來陪陪她這老太婆她可是喜歡的緊啊。

“奶奶請的這個廚子做的很好吃,隻是我並不喜歡滬係的菜色,相較之下我還是喜愛不怎麼精致的北方菜。”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畢竟她是從十二歲之後才到的南方。十二歲是一個足可以把一個人的基本習慣養成的年齡了,原本淡然的眼眸中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

她雖然人老了,但心還是不老的。薑老夫人也發現了這個名義上孤兒的孫媳婦其實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姑娘,顧稀缺可以寫出一手好的毛筆字雖說不像練就了幾十年的大家那樣蒼勁有力、矯若驚龍,但卻寫的渾然天成、清新秀麗這是沒有十六七年的功夫是寫不出的。而一個孤兒院會從小就培養孩子們的書法嗎?答案是不可能的。從安雲陽那小子的耳中,薑老夫人還得知她這個孫兒媳婦還有一手好的茶道,茶道那可是有錢人家才玩的起的東西。無論是那手讓她都驚豔的毛筆字,還是讓安家小子都稱讚的茶道,更不用提顧稀缺流露出的良好的家教素養,這些都不是一個普通人家可以培養出來的,又怎會是一個孤兒?

“傻丫頭,有些事啊該忘就忘了吧。奶奶不知道你童年經曆了什麼,但奶奶保證奶奶是你的親人,薑家是你的家。”在薑老夫人看來她這個孫兒媳婦兒雖然在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但出身並不一定是低的。唉!一想到小小的顧稀缺在孤兒院裏的情景她就心疼!

薑勁從公司出來直接開車來本家接他的寶兒,進屋看到的就是顧稀缺被自家奶奶抱在懷裏像哄顧寶貝一樣的輕拍著。三兩步來到那祖孫兩人坐的沙發不由分說的從薑老夫人懷中搶回了顧稀缺,他薑勁的媳婦兒怎麼可以在別人的懷抱中!

自從顧稀缺發現了自己的感情、認定了薑勁之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於薑勁顧稀缺是聽之任之的。就像剛才這樣霸道的薑勁顧稀缺自然而然是不會說什麼的,隻會安靜的在薑勁的懷中呆著直到薑勁的醋意過去之後。

雖然顧稀缺慣著薑勁,可仍在記著恨的薑老夫人就不由著了。順勢舉起自己的手,薑老夫人就給了薑勁一手刀,那架勢真是練過的。“你媳婦兒正傷心呢,你這不知疼媳婦兒的臭小子!”說完再來兩下,打得老太太大呼過癮,要知道平時要想揍到這小子可是難如登天啊。

不顧寶刀未老的薑老夫人,薑勁隻記得他媳婦兒傷心的話。抱起顧稀缺坐到自己腿上,看著顧稀缺那雙清澈的眼眸。此時的薑勁已經沒有商場上死神的摸樣,有的隻是關心自家媳婦兒的好老公。

“沒事,隻是想起了去孤兒院以前的事。”不想讓這個愛她如斯的男人為她擔心,把頭埋在寬闊的肩膀。

他媳婦兒進孤兒院之前嗎?在顧稀缺沒看到的地方薑勁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是在這大院裏的人嗎?薑勁多多少少已經能猜出顧稀缺十二歲之前生活的地方了,他還記得第一次他家媳婦兒就是看到了這個大院那十幾年沒怎麼變的門時而不受控製流下的淚。顧稀缺可能沒有發現每次來這大院看奶奶時她總是要讓他來接送,可在接送的過程中薑勁總會感到顧稀缺那隱藏的不安。那是這個地方帶給她的不安,無聲的放在顧稀缺腰上的手緊了緊。

地球在繞著太陽公轉的同時又獨立的自轉,天陽的東升西落,四季的更替,萬物自有它運行的軌跡。也許對於其他人來說北方的冬並不是那麼惹人喜愛,它寒冷、它色彩單一。可是對於一個已經闊別了十二年冬季的人來說卻是歡喜無比,顧稀缺喜愛北國的冬,那強勁的嚴風它剛烈、刺骨。至於那片單調的白,在顧稀缺看來卻是白的耀眼,白的絢爛。正像是人的生命一樣,有些人認為生命就應該是此起彼伏、驚濤駭浪,可顧稀缺卻喜歡著那一抹單純的素。平平淡淡的人生難道就不是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