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牆壁摸索著,找到開關燈打開,有了光亮我才不再感覺那樣的害怕,放煙求生,這是之前軍訓的時候教官教我們的,我翻找著房間的角角落落,在一個破紙箱內找到了幾塊破舊的海綿,可是去哪兒找放大鏡呢?
我掃視著房間的每個地方都沒有發現,忽然目光定格在我的手腕處——手表,手表的表蒙是凸透鏡的,我立即摘下手表放在地上,隨手拿起一個板凳狠狠地砸了上去。
因為頭頂的燈泡離的我有些遠,我拖過一張椅子,腳踩在上麵,對著燈光我一隻手拿著玻璃對準另一隻手裏捏著的海綿,慢慢地海綿開始冒煙,滋滋滋的著了起來,我從凳子上跳下來把海綿放在一個鐵盆裏,舉起來拿到靠近氣窗的地方,望著一縷縷飄出去的煙霧,我在心裏默默地祈禱,一定要被人發現,一定!
可惜氣窗實在太小了,煙霧完全散不出去,而房間裏卻變的跟仙境一樣,嗆得我睜不開眼咳嗽個不停,我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還沒被那個趙變態吸血吸幹呢就被自己放的火給嗆死了!
咣當,我聽見鐵門被打開的聲音,我慌忙把鐵盆裏的火踩滅,蜷縮回我的角落裏。
因為煙霧實在是太大了,我看不清此刻他的表情,隻看到他一隻手捂著口鼻,隨即轉身把鐵門打開——散煙。
待到煙霧漸漸散去我才看清他麵上的表情,那完全是一副嫌棄的目光,一種對我智商的蔑視與不屑。
他走到我的麵前,掃了一眼地上裝滿灰跡的鐵盆冷哼一聲,“怎麼?還想要別人來救你?放煙求救”他笑著點點頭,“可惜啊,今天刮的是東南風,我建議你下次再做這麼愚蠢事情的時候先搞明白可不可行,別到最後自己把自己弄死在裏麵,不然等你的宋隊來我怎麼跟他交代呢?說你想不開自殺呢?還是如實說你智商太低笨死的?”
原本我是被他嚇的不行,現在聽他這麼諷刺我的智商,我真的想拍案而起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當然我也隻是在腦子裏想想而已。
“對了”他繼續說下去,“你的宋隊在看到我送去的禮物的時候,那個表情,嘖嘖嘖”他微微閉上眼滿是享受的表情,“還真是讓人心疼,那種憤怒夾雜著深深的自責與絕望的表情,真是太美妙了,哈哈哈哈……”
宋隊,我的宋隊,你一定很想我吧,我也好想好想你啊,可是怎麼辦?我該怎麼才能讓你不要來,不讓你置身危險之中呢?
他又拿出了那個粗大的針管,我的血順著細細的針管慢慢地流淌,從我的身體裏慢慢地流淌出去,“哇偶”他輕抿了一口,眼睛慢慢蘊上一抹幽藍,牙齒尖尖的露了出來,“真是太棒了”然後手指拂過我的臉頰,冰冷帶著令人戰栗的恐懼,我整個心都縮了起來,此刻的他看起來是那樣的溫柔無害,可是卻讓我覺得這樣的他是最可怕的魔鬼,“好不容易得到這麼美味的食物,我還真的有些不舍得殺了你,哎,如果能把你圈養起來,每一段時間抽一次血,也挺不錯的,省的我總是在醫院喝那麼冰涼難喝的血袋。”
“不過,如果把你留下的話”他的語氣變得格外溫柔,“你的宋隊就必須死,你說,我要留下誰呢?”
留下誰?留下任意一個,對於另一個活著的人來說都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煎熬。
這個夜晚尤其的漫長,從我和宋隊的第一次見麵,所有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就像是一部回憶錄一般,在我的腦海裏那樣清晰的閃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