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另一邊的劉義,突然聽到宋青雲這樣說,頓時大驚道:“宋大人,我們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左公子身手如此了得,你怎可讓他離開?”
一番話說的連珠帶炮,宋青雲臉色本來就差,經他這樣一堵,頓時臉色鐵青,陰冷的有些嚇人!
“劉副衛,你先去加急調一萬人馬過來,將防守需要用的器械全部以最快的時間準備好在這裏,快去!”
劉義從沒見過他這般聲形俱厲的模樣,陡然覺得背後升起了一絲冷寒,也顧不得再關心顏絲鐲的問題,獨自帶著那柄鋼刀便消失在夜色裏。
顏絲鐲見他離開,臉色猶豫了許久,望著城牆上那眉頭緊皺,臉色焦慮的宋青雲,緩緩開口道:“宋大人,我雖然沒有燕子飛那麼深明大義,但此事起源因我而起,如此,我便留下來吧!”
宋青雲伏在那觀樓台,雙眼似是朝下觀望,但臉上卻在聽到顏絲鐲這番話後,突然露出一絲喜色,“左公子,斷不可這樣說,要不是你舍命將密報帶過來,青州恐怕已經失守了。”
宋青雲當然不會想到顏絲鐲話裏的意思,隻是聽她願意留下來,心裏便多了一份把握,欣慰之下又朝城外看去,卻發現那本來簇擁成堆的火光,突然一盞一盞全部熄滅下來!
“左公子,不好,他們有異常舉動,你快去接應劉義,讓他帶著那調過來的一萬人馬裏派一些埋伏在城牆棧道!”
城牆棧道顏絲鐲是知道的,從小在張士林耳濡目染下,對於軍事防禦工程對知道的七七八八,這城牆棧道便是在城牆裏麵修築的一道暗道,用來埋伏弓箭手襲擊敵方的。因其具有位置隱蔽,攻其不備的特點,一直以來都被廣泛用在重要關卡防禦。
如今聽的宋青雲這般吩咐,而且城外敵方動靜不明,顏絲鐲也覺得此法甚佳,便低低應了一聲:“好!”
轉身便要離開,剛行至樓梯口,突然憶起如果她走了,那這城牆上便隻剩下他一人,那敵人萬一攻上來怎麼辦?
“你怎的還不快去?”宋青雲見她未動,突然發起了脾氣,轉頭卻見雪色中,這俊美秀氣的白衣公子眼裏看著自己,閃過一絲擔憂之色。臉色頓時微赧,張口便道:“公子不必擔心,這南疆賊子還未見到那探路之人回傳消息,短時間內不會攻上來,你且快去快回!”
顏絲鐲終於點點頭,身形一閃,隨即消失在城牆樓梯口……
劉義辦事效率極高,顏絲鐲不過離了城門一裏餘遠,便遠遠見他帶了一支人馬正浩浩蕩蕩朝這邊趕來。
“劉副衛,宋大人說情況有變,讓你先安排這些人埋伏在城牆棧道裏!”
劉義趕的緊急,等到了跟前,方認出站在這雪色之中的竟是左思,聽到命令後,即刻停下腳步,轉身朝那些士兵吼道:“一隊、二隊隨各自分隊長搬器械去城牆!三隊隨著我進入棧道!”
一番安排後,顏絲鐲又和劉義馬不停蹄的趕往宋青雲處,剛冒出個頭,耳邊忽地咻的接連幾聲,劉義忙將顏絲鐲衣袖一扯,兩人立即蹲到在地。身後堅硬的石磚上隨即哢嚓落下兩支被折斷的利箭!
顏絲鐲頓時一驚,難道城外南疆賊子已經開始進攻了?心裏一急,便再也顧不得其他,身形一躍,便朝那城牆奔去。急的後麵劉義臉紅脖子粗的連身大喊。
果然,這早已守候在城外的南疆軍隊見派出去的冷衛,久久未歸,已經生了疑。顏絲鐲剛走沒一會,便發起了第一輪進攻!
“宋大人?宋大人?”
周邊連番的慘呼聲,響徹耳內,讓顏絲鐲聽來心裏很是慌亂,她一路貓腰尋來,卻沒見到宋青雲的影子,頓時焦急萬分,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匆忙而過的士兵便問:“都尉大人呢?”
那士兵正忙著搬運器械,猛然被人拽住,滿是鮮血的臉上頓時氣急敗壞,張口便罵道:“你放開老子!狗日的南疆賊子!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話音剛落,突然身子一硬,一支冰冷鋒利的羽箭已是連根帶勾沒入他的背心裏!顏絲鐲眼睜睜看著他緩緩在自己掌中滑落,那不斷噴湧出鮮血的嘴裏依舊在吐出那幾個字:“狗日的……賊子!”
隨著那鮮血淋漓的士兵在自己手中倒下,一股彌天漫日的憤怒倏地從顏絲鐲的心底慢慢蔓延開來,那雙清冷的眸子更是如被大火熊熊燃燒了一般,血紅的盯著那城牆外的儈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