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掌,雖然看似淩厲,實際上卻因她內傷未愈,掌力已經弱了許多,那人隻是身形微動,很輕易的避開了她這一招,與此同時,那人雙掌亦忽如排山倒海般的朝她推了過來!
顏絲鐲一見頓時大驚失色,腳步微動,那體內不濟的真氣卻忽讓她身形一個跟蹌,等到對方這淩厲的攻勢到來時,已經來不及避開,隻得虛晃一招,隨即意欲趁機離去。
那人一招未中,頓時“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屋簷角瞬間被那強大的內力震了個粉碎,而來不及避開的顏絲鐲也隻覺體內一陣氣血翻滾,頭昏目眩下竟直直隨著那飄落的粉末一起掉了下來。
眼看她便要血濺當場,千均一發之際,她隻覺身形忽地騰空而起,而領口更是一陣窒息,抬眸望去,迎上的卻是一雙滿目猙獰的血紅眸子!
“太子殿下,許久不見!”
沒錯,眼前這個男人便是當今東武太子,剛從陵京趕過來的慕容成奕。他奔波了十來天,沒想到到達渝州的第一天,老天便給了他這樣一個驚喜!
“顏……絲……鐲!”
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將這夢魘深處的幾個字吐出來。血紅的眸子就如那嗜血的惡魔,仿佛下一刻便要將那牆角處的嬌小女子給生吞活剝。
“你不用這麼恨,我逃婚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罷了,而且你現在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你還想怎樣?”
顏絲鐲依舊靜靜的注視著麵前這個暴跳如雷的男人。被遏製住的脖頸處有種讓她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你覺得我不會殺你?”
從掀開紅蓋頭的那一刻起,他便發誓,這個女人,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將她挫骨揚灰!以洗當日之辱!
可是當剛剛在橋上看到她的那一刻,那青白的小臉,那清冷的眸子,卻讓他突然生出一絲慶幸來。慶幸她原來還真的活著。
“你現在不是已經下手了嗎?”顏絲鐲極力忍住胸口那股翻湧,蒼白的臉上開始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
“將軍,他們在這裏!”
不遠處,謝唯宜的兵隊已經朝這邊趕了過來,慕容成奕望著手下冷汗衿衿的顏絲鐲,眸子一片陰寒!
“左姑娘?太子殿下這是?”
謝唯宜剛一趕到,便見顏絲鐲軟軟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慕容成奕手裏拿著的正是她那日不離身的那柄削鐵如泥的匕首。
慕容成奕見他帶著人馬趕來,臉色頓時一沉道:“謝將軍,這女子是日前刺殺本太子的刺客,你把她捆了,送到驛館,本太子今晚要親自審問!”
“什麼?”
謝唯宜頓時大吃一驚,這左姑娘怎麼會變成刺客了呢?他疑惑的朝慕容成奕臉上掃過,卻見他臉色平靜,看不出一絲破綻,隻得揮手讓兩人將顏絲鐲抬走。
處理好這單事情之後,一行幾人這才浩浩蕩蕩的重新往西南將軍府而去……
等顏絲鐲醒來,立馬發現自己不單後腦劇痛,還被綁的像個粽子給仍在了一個小黑屋!
她掙紮了幾下,想要試著看能不能逃出去,卻悲哀的發現全身居然酸軟無力,連手指都動不了。
“慕容成奕!你個混蛋!……”
還沒罵完呢,門口突然吱呀一聲響,隨著那道明晃晃的燈光一閃,慕容成奕那張陰森森的麵孔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那接下來的遊戲你要怎麼熬下去呢?”
顏絲鐲望著他那雙充滿了刻骨仇恨的雙眼,冷冷一笑:“你要真那麼恨我,那就給我一個痛快!這樣才像個男人!”
“男人?你覺得我現在不像個男人麼?”慕容成奕臉色愈發的鐵青,看著那地上那五花大綁的女人,心裏恨不得立刻一刀便結果了她!
不過很快,他腦子裏便閃過一個念頭,嘴角忽的微勾露出一絲詭異的笑,看的顏絲鐲頓覺遍體生寒:“你要做什麼?”
話音未落,整個人忽然被他從地上提起夾於臂下,還沒反應過來,木門忽的砰的一聲巨響,這死男人竟是直接拖著自己朝外麵走去。
“你放開我,慕容成奕!你這混蛋!你快放開我!”
顏絲鐲現在就隻剩下一張嘴了,可是無論她喊得多麼的歇斯底裏,這鉗製住自己的男人就是充耳不聞,依舊健步如飛的朝對麵那棟氣勢宏偉的府邸走去。
同樣,又是砰的一聲巨響,那朱紅赤漆的大門被慕容成奕一腳給踹開,府裏聞聲而至的侍衛們立刻慌慌張張的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