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己又何嚐不是跟她一樣呢,顏暮年當時為了仕途,不也是把她嫁給了慕容成奕麼?
“太子殿下,妾身什麼都不要,隻求能夠這一輩子能夠服侍太子殿下!”
淒婉哀怨,聽的顏絲鐲心裏全不是滋味。低頭望去,卻見慕容成奕低頭看著那胡玉蓮,修長的手指突然撫上她那瑩潤欲滴的唇,“胡小姐,你……”
顏絲鐲隻覺心底突然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斷裂了一樣,周圍的動靜便再也聽不到了,她隻看到慕容成奕深情款款的看著胡玉蓮,而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非常厭惡看到這樣的畫麵!
仔細想了想,不喜歡看,那就不看好了,抬腳便朝門口走了過去。
這邊慕容成奕正耐著性子與那胡玉蓮說道,忽然覺得身後一空,回頭望去,身後空空如也那裏還有人影?臉色倏變,一雙寒星眸子頓如利刃般的四處搜索!
那那胡玉蓮已是一見太子傾心,腦子裏竟鐵了心要跟了他去,見他忽然神色閃爍,心裏一驚,忽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得梨花帶雨。
“太子殿下,妾身雖是粗陋,卻也懂禮儀道德,如若太子殿下不嫌棄,妾身願為奴為婢一輩子侍奉殿下!”此言一出,除了謝唯宜,眾人均是大驚失色,那胡兆群更是急的上前一把拉住自己的女兒道:“玉蓮,怎可如此放肆?你不要命了?”
“混賬東西!再胡攪蠻纏,本太子今日便斬了你們全家!”
慕容成奕觀望四周,沒見到顏絲鐲的身影,已經是心急如焚,如今見這胡家父女又一味的纏著自己,更是怒不可遏!抬腿便是恨恨一腳踹在了那胡兆群的身上,起身離去!
事情急轉直下,廳內眾人隨著胡兆群的那聲慘叫,早已驚出了一身冷汗。都說伴君如伴虎,這太子還沒登基呢,就如此喜怒無常了,那日後登了大寶那還了得?
眾人心驚膽戰之際,紛紛尋了一個理由各自散去,倒是那謝唯宜依舊鎮定自若的將杯中最後一滴酒水喝掉,方緩緩走到那一對臉色灰白的父女倆麵前道:“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不在理會二人,將手中的酒杯朝後一扔,揚長而去……
渝州城內,白雪簌簌,帶著那細微的響聲,聽在耳內,有種恍然若世的感覺。
謝唯宜坐在馬車內,從車窗處靜靜的看著外麵那些高舉火把來回找尋什麼東西的驛衛,一聲不吭。倒是過來接他的張豐見狀忍不住問道:“那是驛館的人,他們在做什麼?”
“不用管他,回府!”
從與慕容成奕到達渝州的那刻起,他就覺察到了那個左姑娘的不對勁!先是被慕容成奕追殺打暈,說成嫌疑犯,再到今晚的偶遇,當時,他明明從那姑娘的眼裏看到她對自己的期盼,可是慕容成奕為何不讓她說出來?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些問題這段時間來,已經盤旋在他腦子裏許久,隻是近段時間一直忙於攻打青州事宜,才會被擱下,看來,需要找個時間,好好弄清楚才行。
“太子殿下,都找過了,沒有!”
“太子殿下,奴才這邊也沒有!”
被派出去了幾隊人馬,都一無所獲,慕容成奕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狠狠一腳便將那木栓踢了個粉碎!自己這回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本想借那胡兆群的女兒氣一氣那個死女人!沒料到,她居然趁著他分神之際,又偷跑了!氣憤之下,他隻覺得心裏懊惱萬分,同時又帶了一股巨大的失落。讓他就如一隻困獸般焦慮不安的在雪地中走來走去。
“太子殿下,那現在該怎麼辦?”
小離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發現自從那個女子來了後,這太子殿下就沒正常過,整天神經兮兮,喜怒無常的!他很擔心如此下去,人頭不保啊。
果然,慕容成奕一聽這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腳便踹在了小離身上,氣急敗壞道:“今晚給本太子翻遍整個渝州也要把她找出來!滾!”
說完,不在看那些麵如土色的官衛一眼,怒氣衝衝的轉身便朝停在府衙門前的馬車走去!
顏絲鐲,就算你跑到了天涯海角,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馬車停了許久,不單是車頂上已經堆了厚厚的一層積雪,就連那厚厚的簾子也結成了一塊硬硬的冰淩!慕容成奕恨恨將那冰簾一扯,卻冷不防被那刺骨的冰涼冷的心底一抽,倏地收回了手指。
“宴會結束了麼?需不需要我騰地方給你啊?”
嗓音清脆卻陰陽怪氣,然而此時聽在慕容成奕的耳內,卻有如天籟之音。手指倏動,那冰簾迅速被掀開,果然,那昏暗的車內,一藍衣棉袍的年輕女子正坐在裏麵,怒目圓睜的瞪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