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唯宜是怎麼回事?也不探清楚敵情就貿然進攻!他就不怕全軍覆沒麼?”顏絲鐲一看見他就來氣,剛才若不是自己,恐怕現在都要血染洛河了!
說完,也不再理他,從地上撿了一把鋼刀,便朝青州城內方向走去。
這邊張豐激戰之下,猛然被她一頓教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等將岸邊的弓箭手解決後,才拉過一個先行過來的士兵問清楚是怎麼回事。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暗道好險!
而渝州渡口這邊,謝唯宜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對岸的消息,從第一撥一萬人馬過去,到後來的十萬,時間已經快兩個時辰了,可是對岸還是一點音訊全無!難道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將軍,有人過來!”
宋世傑一眼便發現那索橋上,一條白色的人影正急匆匆朝這邊趕來,而身後眾人聞言頓時為之一振,就連慕容成奕都站了起來。
“啟稟將軍,現在我方已進入青州城外,正準備攻城!張郎將讓屬下過來問將軍,是否需要增派兵馬?”
還要增援?已經十一萬人馬了,那青州城內,楚鳳祁到底駐紮了多少兵力?謝唯宜眉頭緊皺,似有為難之色。
倒是一旁的宋世傑聽聞後,忽的問道:“那先行過去的一萬人馬如何?”
“回稟軍師,那一萬人馬受到截殺,死傷過半,幸虧在一名姑娘的帶領下,方僥幸脫險!”
姑娘?軍隊裏麵什麼時候混進了一名姑娘?謝唯宜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而與此同時,站在另一邊的慕容成奕心底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的,張朗將稱那位姑娘為左姑娘,這次如果不是她帶著剩餘的那些兄弟將等候在岸邊的弓箭手除掉,恐怕我們……”
那報信的士兵終究不敢將後麵那句話說出口,他現在想想都覺得背心冷汗直冒,要不是那位姑娘,恐怕自己已經沉屍河底了吧。
隨著那人口中吐出“左姑娘”這三個字,慕容成奕一顆心頓時全都懸到了半空中,身形更是倏動,上前便抓住他的衣領便氣急敗壞的吼道:“那她現在怎樣?去哪兒了?”
太子激烈的反應頓時震驚了所有人,其中也包括謝唯宜,其實顏絲鐲混進來攻打青州,他倒是不足為奇。他知道這個姑娘一定是幫慘死在楚林文手下的宋青雲報仇去了。
可是現在,慕容成奕這異於平常的過激反應,卻讓他大為詫異,他始終都弄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何這太子殿下一會兒是對那姑娘非殺不可?一會兒又是緊張到如此地步呢?
就在他胡思亂想間,慕容成奕已經大步朝那鐵索橋走了過去!驚得眾人頓時大呼一聲:“太子殿下,不可啊!”
慕容成奕此時那裏聽得進去這些,他滿腦子都是剛才那人說的話,現在那個女人身上,自己給她下的藥性未除,全身功力無法使出!就如一個普通女子無疑。
他一想起她差點便死在這洛水河中,便覺得心底好一陣恐慌!如今還聽說要去攻城,他怎能再坐的住?心慌意亂之下開口便答道:“青州必奪!本太子這就去監戰!諸位不必擔心!”
開玩笑!這可是當今太子!謝唯宜等人還不至於拿著自己的腦袋來當兒戲,見勸阻沒用,他隻得匆忙朝宋世傑吩咐了幾句,也提步跟了過去……
而青州城外,東武軍隊已經開始了攻城!
顏絲鐲趁著混亂,剝了一名南疆士兵的盔甲套在身上,繞過城門處正激戰到白熱化的雙方軍隊,貓腰來到上次出城的那個狗洞麵前。
“唉!想不到我顏絲鐲居然還得忍受一次這樣恥辱!”
生性冷傲的少女咬牙切齒的看著那不過一尺來寬的洞穴,仰頭長歎!足足過了一盞茶功夫,終於把心一橫,蹲下身來。
不過未見十來日,青州城內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
顏絲鐲從那洞口鑽出來,入眼看到的慘況便讓她著實驚愕不少。什麼叫做血流成河?恐怕青州現在的情況便是那最真實的寫照!
“楚林文!”
隨著越入越深,少女眸子裏的寒氣越來越重,她簡直無法去想,自從自己逃出去之後,那個劊子手對這座都城做下的那些令人發指的行為!
幾近輾轉,顏絲鐲終於站在了昔日的都尉府門前。
一切如她所料,這座簡陋的宅院經過楚林文的洗劫後,已經是殘桓斷瓦,所剩無幾!她就那麼的站在那斷成兩截的門檻前,腦子裏忽然閃過那日宋青雲跌跌撞撞追出來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