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廉突然不在自己的身邊說陳德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是絕對不現實的,曾經自己寵愛的兒子突然間竟然是想要害死自己的凶手,陳德的不原諒是因為心裏的憤怒,他將陳少廉貶為庶人是因為曾經在他身上傾注的愛全部都變成了痛恨。
可是人心畢竟是肉長的,陳德每天晚上都夜不能眠,因為思念,可是他是帝王,萬萬沒有回頭草可以吃,有苦也要自己咽下去。尤其是在看到陳少卿的努力,看到陳少卿對自己微笑的時候,他也是自私的,他終於挽回了自己的兒子對自己的感情,不想要再一次的將他跟自己疏離,所以這件事情思來想去也就隻有傾浩瀚可以傾訴。
傾浩瀚聽了陳德的話,微微頷首,“聖上,您是因為思念成疾,身上起了晦氣,隻需要到寺廟裏被聖水點化去除身上的濁氣就可以了!”
陳德對傾浩瀚的話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點了點頭,“好吧,愛卿,你去安排一下吧!”
傾浩瀚點了點頭從禦書房出來,沒有人可以看到他低下頭時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精明。上一次的失敗隻是暫時,他絕對不相信自己會比陳少卿差,絕對不相信他會再失敗。
祭天之後陳少卿儼然已經是未來的儲君,奏折之類的國家大事也都是他親力親為,陳德終於可以頤養天年,並不需要像以前那麼的勞累,有了時間閑下來他發覺自己竟然空蕩蕩的,而突然忙碌的陳少卿為了閑下來就可以跟蘇櫻在一起也已經很久沒有跟陳德好好地說說話了。
聖上要去寺廟裏參拜這讓倉丘國的國廟一時間熱鬧起來,自從傾浩瀚當了國師以後事事皆是卜算得知,並不依賴國廟,久而久之這裏的人已經很久沒有目睹過聖眷了,而如今陳德的到來則讓他們努力地表現,同樣努力表現的還有寺廟裏如今僅存一位的良妃娘娘。
“棋兒,我今天漂亮嗎?”良妃將頭發鬆鬆的挽了一個髻,別了一根古銅色的簪子,不施粉黛,對著鏡子整理著妝容,問道。
棋兒點了點頭,恭維道,“娘娘您怎麼樣都漂亮!”
良妃的眼眸都有了笑意,“好了好了,盡會說些恭維的話,我都一把年紀了又是這樣的素妝怎麼會好看?不過啊,我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已經不再有吸引力,所以想要重新的奪回聖寵,依靠的絕對不能夠是容貌,而是我跟聖上的回憶,如果聖上看到我在寺廟裏濃妝豔抹的,說不定會更加的嫌棄我呢!”
良妃承認淑妃剛開始的設計是正確的,可是她所托非人,太子早就已經失寵,聖上對他也是十分的不信任,他怎麼會有能力讓聖上過來寺廟,又怎麼會有能力讓她重新的回到宮裏呢?做白日夢罷了!
“娘娘,聖上已經在前廟裏拜完佛如今正在後麵賞花呢,國師讓我知會您一聲,該做準備了,否則機會就會溜走了!”出去打探消息的丫鬟匆忙的跑了進來,開口說道。
良妃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丫鬟退下,“棋兒,拿上紙鳶我們走!”
一切仿佛是原本的模樣,陳德發現了一紙鳶順著團團的絲線找到了驚慌失措的良妃,良妃看到聖上,大吃一驚,跪在地上,“聖上,臣妾並不知道聖上駕臨,這般模樣無法出迎,還望聖上恕罪!”
棋兒在旁邊接口說道,“聖上,我們娘娘自從被聖上您打發到了寺廟裏以後,天天都沒有裝扮自己的心情,怏怏不樂的,人都已經清瘦不少呢!”
“棋兒,怎麼能夠這樣跟聖上說話?閉嘴啊!”良妃小聲斥道,看著陳德的眼眸似乎是驚慌失措的。
“無妨!”陳德道,“正是因為棋兒的話我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啊,良妃,陪著朕走走吧!”陳德看到她仿佛是回憶到了他們初相識的時候,眼眸裏多了一層迷離,看著她的眼神也是罕見的溫柔,良妃趕緊的跟了上去,就聽見陳德歎息了一聲,幽幽地說道,“這宮裏的事情如今已經用不上我操心了,少卿他做的很好,所以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有事情可做,沒有一丁點兒樂趣可言,最近也總是失眠,睡不成覺!”
“臣妾可以陪著聖上一同啊!”良妃脫口而出,想到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怯怯的低下了頭,陳德卻是一把握緊了她的手,良妃一怔,頭靠在陳德肩膀,眼眸裏勾出一抹笑容來。
“主人,您選的人真的沒有錯,良妃如今已經搞定聖上,聖上答應會帶她回宮!”負責監視的侍衛跑過來對傾浩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