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中,白彤彤與貝芮聊起酒花產地,貝芮堅稱她在村子裏釀酒時一直用的這類酒花,這是她聞慣的香氣,她敢向所有神明發誓絕無謊言。
白彤彤當然不是說貝芮撒謊,隻是通過這次采購意外得知了一條情報,目前所使用的品質最好的酒花都是進口貨,產自幹燥炎熱的地區,國內雖也有移栽,但受製於氣候水土的關係,最終釀成的成品隻是一些劣等貨。
從這一點來看,顯然一直以來,給人封閉印象的教會村子並不是那麼封閉,而是選擇性的與外界接觸,但隻要有這種行為,就一定會接受到外界的最新資訊,甚至極有可能明明知道外界現在魔法師和教會關係和諧,卻仍然在內部宣傳魔法師是神的叛徒,是不可原諒的罪人。
如果真是這樣,福堡鎮這塊地方以後可真有熱鬧看了,村民都幹出向魔法師扔火棒的事了,還有什麼是他們幹不出來的呢,正好也是考驗現任神父的時候。
在釀酒原料商那裏,貝芮看到的也是她用慣的高品質原料,再次驗證了白彤彤的猜測,她大方的買下足夠用到年底的原料,老板同樣半賣半送的賣了很多喝麥酒用的漂亮玻璃酒杯和酒壺,歡迎白會長下次再來。
帶著滿滿的采購品,回到公會貝芮就開始忙開了,四月份就在眼前,再不抓緊時間,夏季就沒有美味可口的淡麥酒喝了。
有空閑的下人們都來幫貝芮的忙,幫她刷洗各個容器,蒙上幹淨紗布放在太陽底下晾幹,免得有小蟲子意外飛進去。
至於白彤彤則依舊在實驗室奮戰,她一定要搞出油墨,做出第一支水性筆來寫她的撥款申請報告。
不過在維斯馬,萊布尼莊園,家主伊格爾已經從連滾帶爬再次跑回來報信的巡邏隊副頭兒的嘴裏,得知他辛苦花了大代價建起來的營地裏,已經空無一人,床上還都是睡覺的樣子,但是人都不見了,消失得極其古怪詭異。
伊格爾馬上召集兒子和心腹開會。
“他們消失了,幾十個人,悄無聲息的全部消失,看樣子就像是直接從床上被帶走的,而且沒有一點掙紮的痕跡,這絕對是魔法師幹的,隻能是他們幹的!”伊格爾又是心疼又是頭疼,人財兩空的境地讓他又想殺人。
“聽說河對岸的那個公會會長是個女人,要不我們派人去克的科夫打聽一下她是誰?然後打著她的名義去打劫,抹黑她的名譽,反正外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隻會以為真是她派人幹的。”查迪建議道。
“這能有什麼用,對她不痛不癢的,能放個女人在邊境上做會長,就說明她一定有不同於其他男人的優點。”兄長休達表示反對。
“不,查迪少爺說的還是有道理的,起碼我們是應該好好調查一下那個女會長,知道她是什麼人,我們才能予以還擊,不能讓她以為萊布尼家族是好惹的。”伊格爾的一位心腹說道。
“不管怎麼說,我們的確是把營地建在了古力斯境內,她清理掉是理所當然的,不然就是她的失職。我們報複她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而她又知道我們是誰,如果讓她聽到了風聲,可能會直接過河正麵還擊我們。”休達擔心這麼來回報複下去,局勢升級的話,他們其實無力麵對魔法師的打擊。
“哼!怕什麼!她要敢過來就是入侵,我們是抵製侵略,她要是聰明人才不會過河。”查迪跟兄長的反調唱到底。
“她不敢過河?那麼你覺得她會放任謠言?你以為身為魔法師,會查不到謠言的源頭?”休達看不慣弟弟考慮問題一根筋的毛病。
“大哥,你真太膽小了,一個女人,名譽最重要,等謠言散布出去,不管是真是假,她這個會長都會被撤職,而我們就跟著停止散布謠言,看她那時候上哪找源頭去。”查迪嗤笑。
“能成為魔法師的人,哪怕是女人,也比一般人聰明,你再瞧不起女人,也不能瞧不起女法師。”
“她哪怕是舉世無雙的聰明人,也還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有弱點,是女人就受不了名譽被抹黑的痛苦。大哥,你別忘了,我們家現在財物盡失,要不是外麵還有店鋪的收入,我們家連買油鹽的錢都沒有,這事也一定跟她有關係!”查迪猙獰的嘴臉讓人覺得如果他知道是誰偷了家裏他一定會一口吞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