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飯時間,白彤彤就趕去柴明頓堡,將正在用早餐的夫妻倆堵在家中。
“噢,彤彤,早上好,見到你真高興。”塞亞起身走向白彤彤與她熱情的擁抱,“上次在公會沒能好好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救回孩子。”
白彤彤一臉嚴肅,看不出半點高興的情緒,她拍拍塞亞的肩膀,看她一眼,又瞅瞅她身後的巴爾博,“我來就是談這件事的。”
塞亞頓時滿臉驚慌,雙手掩唇,聲音馬上就哽咽起來,“噢,天呐,難道這案子有內幕?是有人要報複我們家?”
“我很遺憾。”
巴爾博兩步上前將妻子攬入懷中,示意身邊的仆人們帶孩子下去,白彤彤也讓阿黃去陪孩子玩,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要急著找媽媽。
管家先生急急忙忙送來茶水,將餐桌簡單的收拾一番,離開時帶上房門,寫了字條派人送去法塞亞斯先生的辦公室替自己的主人請假,其他仆人們也都各自懷著擔憂的心情無心做事。
“好了,現在沒有外人在,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沒關係的,再糟糕的真相我們也承受得住。”巴爾博緊緊地握著妻子的手,表情和語氣都很堅定。
“你們要是能承受得住就最好了,背後的主使人不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
“噢,那,那還好。”塞亞表情略有放鬆,但巴爾博卻更顯緊張。
“不是生意場上的恩怨,難道是生活當中的?我們生活中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
“就是來自生活中的熟人,一個很了解你們的熟人,但你們已經跟她沒有了任何聯係,她找上你們隻是為了她自己的方便,可能其中還有順便報個私仇的想法,總之是一箭雙雕的一個計策。”
“她?難道是個女人?是誰?誰這麼恨我們?!”夫妻倆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芬。”
“芬?噢!芬!!”夫妻倆從腦海中挖出這個當初可把他們坑苦了的名字,“她不是坐牢去了嗎?”
“上個月放出來了,監獄長同時也是那塊地方的領主,為了慶祝小孫子的出生,把一些輕罪犯人和快刑滿的犯人一口氣都大赦了。”
“所以她一出獄就來報複我們了?”巴爾博胸中燃起一團怒火。
“噢,天呐!”塞亞忍不住痛哭起來。
“前因講完,現在來講重點。”白彤彤昨晚上已經激動過了,所以這會兒能比較平靜地講完整個故事。
“好的,你請說,我們聽著。”巴爾博輕撫妻子的胳臂,安撫她的情緒,讓她冷靜下來。
“我要說的重點是,這事是芬在背後指使的確鑿無疑,但她現在有了靠山,所以無法抓她回來接受審判。”
“為什麼?!”
“你們是霍爾森格城的斯迪夫人,知道洛夫特鎮這地方嗎?”
“知道,但沒去過,隻聽說洛夫特鎮是個聚集了很多虔誠信徒的鎮子。天呐,芬在那裏?”巴爾博對家鄉的地理環境比較了解。
“那個鎮子裏其實都是一群宗教瘋子和極端分子。芬的確在那裏,所以沒有辦法抓她,她不受世俗法律的約束。”
“是的,芬一向是個很虔誠的信徒,彤彤你也見過的,你知道她虔誠到什麼程度。但我真的想不到,她會變成這樣。”塞亞震驚過度,哭都哭不出來了。
“我也想不到,我那時候隻以為她隻是信仰到腦子壞掉了,當我得知她變成了宗教極端分子的時候,相信我,我的震驚一點也不比你們二位少。”
“明白了,芬現在有教會保護,我們就算提出控告,也沒人能把她抓回來,最多教會那邊給一個內部處理的回複。”巴爾博想起以前芬對自己做過的事,氣到胸痛。
“是的,這案子最後結果就是不了了之。”白彤彤點點頭,對巴爾博這麼快理解整件事感到輕鬆。
“所以隻能這麼算了?”身為母親的塞亞理所當然地難咽這口氣。
“世俗和宗教的分權是經過了上一次的國內宗教戰爭後才達成的協議,那場戰爭發生時,你我這樣的年輕人都還沒出生,當時死了數萬人才完成了這次宗教改革,互不幹涉是最後妥協的結果。芬現在有了洛夫特同愛會的保護,世俗法律拿她無可奈何,隻要動她,就會被扣以幹涉宗教的帽子,沒有哪個官員會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去冒這個險,更何況柴明頓堡派人去抓人,到了霍爾森格城還是要知會官員們,得到當地人的幫助才行。”
想到自己兒子為此受的苦,塞亞心疼得無以複加,狠狠咬了自己大拇指一口才又鎮定了一點,“那麼,她報複我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們從來沒有得罪過她,她做我女仆的時候我也一直善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