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禪卻是覺得淩退思雖然心狠毒辣,可遠遠算不上聰明。
要知道以丁典對淩霜華的愛意,隻要淩霜華想要,而他丁典又有,他就會義無反顧的給她,最後自然而然的會到他這個老丈人手裏。可淩退思的邏輯卻全然不是這樣,用一個非常裝叉的法,那就是他從來不憚以最最大惡意揣測別人,這人包括他的女兒。他想要的這個東西,在很多人包括在他自己心中都是當之無愧的寶貝,所以他自然不會在他女兒麵前提起,誰知道丁典會怎麼看待那東西,到時候會不會打草驚蛇,讓丁典有了防備或者幹脆就給跑了。愛情算個屁,親情又算個屁!
所以淩退思不動手便罷了,一動手就要萬無一失,所以他為了從丁典身上得到“神照經”以及“連城寶藏”的秘密,先是用金波旬花之毒將丁典毒暈,將其穿琵琶骨擒入牢獄,接著又囚禁了自己的女兒。可惜的是,直到最後他都沒有成功,整整十年,心裏扭曲的他最後將女兒活活悶死在棺材之中。
凜冽的寒風不能做到的事情,溫暖的陽光卻能,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
當然在淩退思看來自己沒有任何錯誤,因為他自認為如果把自己和丁典身份互換,那麼他也會如此毫不猶豫為了那無上神功以及富可敵國的寶藏去對付他的老丈人。要不怎麼,《神雕俠侶》是一部“情書”,而《連城訣》則是一部“壞書”。“情書”寫盡了下各色人等的情,“壞書”則是寫盡了下各色人等的壞。
王禪看著眼前這個恬淡溫柔的女子,心中輕歎一聲,黑暗中仍然有希望與光芒在,而王禪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那道微弱卻明亮的光芒。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隻是現在既然我來了,那麼自然不會任由悲劇生。
“姑娘心中有事?”
“沒有。”淩霜華輕輕搖了搖頭,看著王禪緩緩開口道。“大師傷勢要是好了,那就早些離開……遲了,我怕是護不住大師你了。”
王禪站起身來,身上穿著的還是那件破舊的灰白僧袍,隻是其上血跡已然洗淨。
“姑娘就不問問貧僧為何會身受重傷,為何會出現在你的閣樓裏嗎?”
“那些重要嗎?我隻知道你受傷了,需要救治這就夠了。至於其他,大師不也未曾問我為何會獨處幽閉在這幢樓嗎。”淩霜華笑了笑,隻是這笑容看起來有些淒然。
“阿彌陀佛,那這些日子就多謝姑娘了,貧僧一戒。”王禪躬身宣了個佛號,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起身便往屋外走去。
淩霜華看著王禪離去之後,忽然從懷中拿出一柄匕,笑了笑,低聲呢喃著隻有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話語。
那隻微微顫抖的手,就這麼靜靜握著手中的匕朝自己的臉龐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