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要想讓任我行在這時突然遭受異種真氣的反噬,顯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麵對任我行的瘋狂反撲,王禪臉上沒有絲毫怯意,腦海之中不斷浮現華山後山石壁上五嶽劍派的精妙劍意,以及在路上觀摩的辟邪劍意,想要將自身血刀刀法融為一爐。
原本王禪在華山後山觀劍練刀已然有成就,可自從他從福州向陽巷林家老宅將辟邪劍譜拿到之後,腦海之中便忽然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那就是將其中的辟邪劍意也融入自身刀法,這念頭一起,便再也無法平息。
在來梅莊的路上,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已經在他心中演練過無數遍。辟邪劍意增加了王禪刀法中的快,而五嶽劍派五種截然不同的劍意則是大大增加了王禪刀法中的詭,不再是一成不變的講究度。
隻見王禪手中血刀翻飛,一刀快似一刀,且越劈越刁鑽。
石室中,血芒亮起,猶如一朵朵血蓮,次次綻放,讓人感到妖冶且絕望。
任我行刺出的劍氣在血芒的絞殺下,層層碎裂,血蓮在他眼中次第綻放。他麵露驚容,腳下一動,下意識想要抽身飛退,卻現自己手腳被束縛根本無從躲避。
被逼上絕路的任我行忽然連連呼喝,竟似了瘋一般。呼喝也越來越急,最後一聲石破驚的狂嘯破體而出。
下一刻,隻見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以任我行為原地朝四周擴散而去,當其衝的便是王禪!
任我行這一聲呼和可以拚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石室外的曲非煙和黑白子二人隻覺耳中嗡的一響,耳鼓都似被震破,腦中一陣暈眩,登時人事不知,昏倒在地。
可以想見任我行這一聲嘶吼的威力,更不用當其衝、直麵這聲怒吼的王禪了。王禪隻覺胸口如遭重擊,整個胸膛都好似凹陷了一般,臉龐變得猙獰可怕。
隻見王禪雙眼赤紅,儼如神魔動怒,手中血刀揮舞到極致,隻覺胸中義憤難消,也是跟著一聲清嘯。
血刀斬出,化作一道妖冶的血芒,刀鋒之上爆出一道道破空之聲。血刀翻滾如飛,劃著詭異的弧線,又快又奇,斬向任我行。
刀未至,那刺骨生寒的氣息已刮過任我行的脖頸,他的脖頸上立馬便是出現了一條淡淡的血痕。
緊接著刀光衝而起,淒豔的血色照亮了整個石室,任我行的脖頸上再次出現了一道血痕,隻是這一次,卻是殷紅的可怕。
任我行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不甘!
眼看就有機會重見日,到時候便是他任我行手刃東方不敗,重掌日月神教的時候。可現在他堂堂日月神教教主竟然要在這暗無日的西湖湖底,就這麼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手中。
他又如何能夠甘心!
任我行,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