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三歎 兩句話(2 / 2)

王禪此行目的地是金九齡的大本營,北平城。

而在去北平城的這條路上,必將經過一座道觀,棲霞庵。

棲霞庵在紫竹林中,紫竹林在山坡上,山門是開著的紅塵卻已被隔絕在竹林外。

王禪踏著“沙沙“的落葉,穿過紫竹林,風中正傳來最後一聲晚鍾。夜色卻未臨,滿夕陽殘照,正是黃昏。

來到道觀時,王禪正好看見一個人正垂著頭從庵堂裏走出來,是一個紫衫白襪,烏黑油鬃上插著根紫玉釵的女道姑。

這名道姑臉色蒼白,明如秋水般的一雙眸子裏,充滿了憂鬱和悲傷,看來更有種不出的淒豔而出塵的美,就好像是邊的晚霞一樣。她的名字裏同樣帶了一個霞字,江輕霞,既是這座道觀的觀主,也是紅鞋子中的老五。

王禪抬頭看了一眼色,又看了看遠在邊的四九城,忽然決定今晚在這道觀過夜。當他走進道觀時,才現江輕霞並不是朝他走來。

道觀的院子裏,一個男子正坐在一張輪椅上。

江輕霞垂著頭慢慢的朝那人走去,手裏則是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夕陽淡了,風也涼了,涼風吹得白楊樹上的葉子,簌蔌的響,江輕霞慢慢的走到那名男子身旁,始終都沒有抬起頭。

那名男子耳朵一動,忽然開口道:“輕霞,是你嗎?“

“是我,你吃藥的時候到了。”江輕霞走路的聲音輕,就連話的聲音也輕柔如晚風。

這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叫做江重威,就在幾前還是平南王府赫赫有名的大管家,可如今眼睛瞎了,卻是連最基本的生活都要別人照顧。

而人一旦瞎了,耳朵就會變得異常的敏銳。

“不知那位朋友造訪棲霞庵。”江重威忽然開口道。

“在下王禪,無意路過此地,隻是現在色已晚,因此想要在觀裏借宿一宿。”王禪開口笑道。

“原來太陽都已經落山了。”江重威抬起頭“看”向空,臉上有種不出的悲哀,任誰在驟然失去雙眼之後,怕是都會是這個反應。

江輕霞則是惡狠狠瞪了王禪一眼,轉身推著江重威往道觀裏走去。人走遠了,一道冰冷的聲音這才遠遠傳來。

“跟我來。”

王禪笑了笑,對於江輕霞冰冷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遠遠跟了上去。

暮色更深了,庵堂裏還沒有燃燈。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暈正照在庵堂後,雲房外的走廊上照得廊外那幾根沉舊的木柱,也仿佛閃閃的出了光。七月的晚風中,帶著種從遠山傳來的木葉芬芳,令人心懷舒暢。

江輕霞走在前頭,走得很慢,一路上沒有過一句話,整個庭院寂寂看不見人,也聽不見人聲。這裏本就是個寂寞的地方,寂寞的人本就已習慣沉靜。

王禪看著江輕霞,笑著跟在後頭。這時,江輕霞忽然停下身來,推開了一扇門,板著臉,冷聲道:“施主請進。”

著也不等王禪反應,直接轉身離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