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見到柯廷緒盛怒的樣子才有些回過神來,笑了笑說:“沒事,不疼。”
“不疼!你當你自己是鐵打的嗎!就算是鐵打的也禁不住你這樣折騰。”柯廷緒邊聽說邊回到房間拿出急救藥箱。
簡寧見此便什麼也沒說,隻是一直笑著看著柯廷緒,但這個笑卻總讓柯廷緒覺得不安。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柯廷緒小心的將簡寧腳中嵌入的玻璃片和小石子取出。
“沒什麼事,就是下班的時候遇見了一個故人,說了些事。”
“那……你是從公司附近走回來的?”柯廷緒問道。
“嗯,突然想走走……”
你這叫走走嗎!柯廷緒心裏雖然在不停的吐槽,但是他也看出現在的簡寧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承受不了任何的挫折,於是也隻能在心中埋怨埋怨,幫簡寧處理傷口的動作也越加的輕柔。
在沙發上躺著的簡寧就像是一個壞了的人偶,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但眼睛卻是空洞的,而柯廷緒則像是一個人偶的修理師,一點點的幫這個將要破碎的人偶修複著。
之間就這樣靜靜的流逝著,不知過了多久簡寧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柯廷緒也將簡寧的腳傷全部處理好纏上紗布。
柯廷緒小心翼翼的將睡著了的簡寧抱回了簡寧的臥室,然後看見一沾上床便下意識的縮成一團的簡寧,柯廷緒也忍不住的留下了一滴淚水,因為他曾經聽說過這個睡姿是人在極度不安是會采取的睡法。
柯廷緒將簡寧帶去美國是簡寧也是這個睡法,為了讓簡寧能夠有安全感,能夠覺得幸福,柯廷緒想盡了一切的辦法。
經過柯廷緒一年的堅持和努力,再加上簡寧擁有的活潑可愛的簡小布,才讓簡寧慢慢的轉變了睡法。
是經曆了什麼樣的事才讓簡寧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裏又下意識的又回到最初的睡法。
“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你再回到中國來,再回到他的身邊……”柯廷緒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簡寧的側臉,簡寧卻因此全身顫抖了一下更加用力的收縮著身體,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有一絲絲的安全感。
柯廷緒收回了自己的手,坐在簡寧的身邊,看著簡寧靜靜的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簡寧手機設的鬧鍾響了,柯廷緒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以簡寧的性格一般情況下鬧鍾一開始響便起床了,可是今天早上柯廷緒聽見腦中響了還幾次,簡寧卻完全沒有一點將要醒來的痕跡。
柯廷緒睜著滿布著紅血絲的雙眼,揉了揉因一夜的靜坐早已麻痹的雙腿,走到簡寧麵前,想要把簡寧搖醒。
柯廷緒的手剛剛觸碰簡寧就覺得有些燙手,趕緊摸了摸簡寧的額頭,發現額頭的溫度更加的高,簡寧的眉頭也一直緊皺著。
為什麼我沒有早點發現,柯廷緒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在心裏自責道。柯廷緒立馬拿出急救箱中的溫度計為簡寧測量者體溫,然後將其連同被子一同抱上了車,送去了醫院。
因為是早上六點鍾左右,所以醫院的人不是特別多,柯廷緒去了以後便馬上有醫生來問情況。
醫生摸了摸簡寧的額頭說道:“病人在發高燒,燒的原因是因為腳上的傷口而導致的失血過多和有些受涼了的原因,需要輸一些血還需要輸幾天的液。”醫生先是看了看簡寧身上的溫度計39.5度,然後又檢查了一下簡寧腳上的傷口,最後為簡寧把了把脈說道。
“謝謝醫生,那她要多久才能醒呢?”
“等燒退一些,應該就會醒,大概會睡個一天的時間吧,你不用擔心。”柯廷緒聽後才鬆了口氣。
輸血因為需要輸的量並不是很大所以很快便輸完了,等護士再來給簡寧打上點滴時,柯廷緒便拿出手機設了無數的鬧鍾,幾乎是每間隔十分鍾便響一次,而且為了不會打擾到簡寧和別的患者,鬧鍾全部用的是震動。
柯廷緒將手機拿在手中每次一感覺到手心震動,便醒來看看簡寧的藥水還剩多少,每次睡都不敢睡著了。
這樣一直持續到中午。中午有一次陸臣堯實在是一部小心睡著了,多睡了幾分鍾,簡寧的藥水正好完了,柯廷緒睜開眼時,已經回了很多血,嚇得陸臣堯叫來了醫生,在被醫生說了幾句怎麼這麼不小心之後,便再想睡也隻是去洗洗冷水臉,然後繼續觀察者簡寧的情況。
比較幸運的是簡寧沒有醫生所說的需要睡那麼久,而是在當天下午便醒了過來。